“滚开!”祁宏拼命的想要逃离这里,却发现房门已经不见了,四面都是墙。
“嘿嘿,你看看反魂镜,你出不去了,嘿嘿。”
祁宏不知道苗兴元什么意思,他扭过头看了一眼那大镜子。
“不!这,这不是我……”镜子里不知何时有了一个自己,手中拿着一把刀面无表情的在切割着身体,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掉下来,脸上却是极为享受的表情。
这时候,对面的苗兴元突然冲过来,掐住了他的脖子就使劲地朝镜子推过去,祁宏挣扎着摆脱着,却毫无用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镜子越来越近,突然,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转过头咧嘴一笑,满嘴的血涌了出来。他本能地想要掰开苗兴元那只铁钳般的手,无意间碰倒了脖子上的一根线,脑子里顿时一片清明,他终于想来了。而他的脸也在这时被按压在镜面上,里面的自己竟然能伸出一双看见骨头没有多少肉的手臂抓住脖子上的桑树钉就往里面扯,祁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燃烧,灼痛不已。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开口叫喊,却被苗兴元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真要死在这里了?祁宏几乎是绝望地这么想着,为什么想要再呼唤他一次的机会都没有?祁宏几乎是悲愤地想着。他的眼睛里积满了因疼痛而溢出来的泪水,狠狠地瞪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他抬起脚就使劲的踹了一下镜子,那镜子晃了晃,镜子里的祁宏突然松了手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到更深处。就在祁宏几乎要被苗兴元把上半身都推进镜子里的时候,从镜子里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那人影还没有完全显现,就抓住了祁宏的手腕,一个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用桑树钉打它,我想办法给你打开结界。”
这声音他熟悉,尽管不是黑楚文的声音,他也知道自己有了一线生机。感觉到那人影放了自己的手,祁宏抓住胸前的桑树钉就要扯下来。结果,那根绳子被苗兴元按着,根本扯不断。祁宏急了,那人影也急了。
那人影举起了手不知道扔了什么东西出来,刚好打在了苗兴元的手臂上,祁宏只听见一声尖叫脖子上的力气便消失了。那人影急促地说:“快,刺他!”
祁宏的身子从镜子里□,一把扯下了桑树钉就扑向了苗兴元,那桑树钉眼看着就要刺中苗兴元的时候,祁宏突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扯到了半空中,拿着桑树钉的手高高的举起,他只觉得酸软无力,眼看着桑树钉就要掉下去了。而苗兴元从地上爬起来,张开大嘴对着镜子里的人影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叫,嘴里的牙齿像是被磨尖的小刀,一里层外一层,密密麻麻的恶心。祁宏拼命的挣扎着,却无法摆脱禁锢着他的那股无形之力,镜子里的人影也开始模糊起来,像是非常惧怕苗兴元。
苗兴元一步一步地走向悬在半空中的祁宏,他的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准备要咬碎祁宏一身的骨头,祁宏手里的桑树钉真的要掉了,这时候他才从惊恐中想起,自己还没有呼唤他。
运足了底气,祁宏从来没这么热切又渴望地呼唤过一个人,他仰起头,声音从喉咙里喷出来,大叫——黑楚文!
一瞬间,整个空间凝固了,仅仅是一瞬间,就有一个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魂锁,魄链,吞兽之口,正阳,负阴,噬兽之牙,灵火墨狐!
黑楚文乍一现身,他的背后突然冒起一团火,那火是有形状的,就像一只——狐狸。
火狐狸第一个扑向了祁宏,用尾巴狠狠地扫了一下,祁宏就感觉到禁锢着他的力量突然消失,不等他跌落在地面上就被及时赶过来的黑楚文抱在怀里。火狐狸转过头,就朝着苗兴元而去,岂知,整个空间开始震动坍塌,房顶上掉下来的不是砖头瓦砾,而是一具具惨白的人骨。
“这里要崩了,你抓紧我。”黑楚文一招手,火狐狸变化成一团火焰包裹着俩人,祁宏只见黑楚文的手在半空中画了一扇门,抱着他就冲了过去。
几秒钟的黑暗,祁宏抱着黑楚文的脖子死都不松手。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黑楚文很温柔地说:“到家了,别怕。谢天谢地,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
祁宏惊魂未定,把埋在黑楚文肩窝上的脸抬起来看了看,真的是自己的家,自己正坐在床上。黑楚文的手一直微微用力搂抱着他的腰,不停地安慰她:“都过去了,不要害怕。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以后,不会了。”
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对他的感激。祁宏再度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黑楚文,想着即使永远这样也是心甘情愿的。
祝诅术19
黑楚文紧紧地抱着祁宏,有一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强压下不该有的行为,黑楚文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安慰他的话,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而祁宏就是不想放开他,仿佛一旦松了手,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他似的,只有这样紧紧地抱着他,心里才最踏实。他们就这样,不舍的紧抱着对方,刚刚那恐怖的经历似乎已经远去,留下的只有温暖彼此的这种热度。
“咳咳,我说你们俩抱起来还没完了?大夏天的也不嫌热?”
不知道夏凌歌什么时候进来的,似乎在一旁看了很久,估计是在有点无聊了,才煞风景地打断他们。
祁宏有些尴尬地放开了黑楚文,而对方依旧是脸不变色,老神在在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来的不是时候,真是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二位在百忙之中抽空给我说说,这满屋子的法术味是谁搞的?还有啊,我说黑子,你那脸皮再厚也差不多点,祁律师的腰快被你捂出痱子了。”
祁宏这才察觉到,黑楚文的手还在腰上抱着呢,不免红了脸。而人家黑楚文大大方方的从他身后扯起一个枕头竖起来,说:“休息一会,我们慢慢谈。”
一旁的夏凌歌白眼一翻,心说:黑子八成是栽了。
夏凌歌在一旁偷偷的腹诽,黑楚文突然冒出一句:“你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