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五个人的确很可靠,但是祁宏明白,他们的攻击方式始终起不到有效的作用,因此,他丝毫不犹豫地就抽出鬼见愁腰上的格斗军刀狠狠割开了自己的手掌!
班副没有制止或者是询问祁宏为什么要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抹上一把血,因为他发觉,那些光束似乎很忌惮祁宏的血,进攻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那些沼气也随着它们变得迟缓了。班副抓住时机,低喝一声:“老五你跟孙子带祁宏走。”
“你才是孙子呢!”鬼见愁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动作利落干净,抓着祁宏撤出了保护圈。
“不行,这时候我们不能分开行动,一起下山!”祁宏的话音刚落,就发现拉着自己的鬼见愁一动不动,祁宏意识到了危机,用力地推了一把班副,大吼道:“你们快跑”!
班副看不明白战友因为什么变成了木头人,本能反应让他抓着身边的一个战友跳跃而起,这一步竟跳出去数米之远,脚尖点地身子扭转180度,在整个人腾空的状态下,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发射燃烧弹,猛然间,树林被火笼罩。烈火遇到沼气,其结果就是爆炸。
班副只能带走两个人,祁宏和鬼见愁被光束包围着无法逃脱。祁宏抓着鬼见愁被气浪冲出去的那一刻,大声叫喊着:“快跑,去找黑楚文!”班副也是参加过罔象战的人,他深知自己再怎么厉害也斗不够这些邪灵,咬咬牙,低吼一句:“撤退”。
邪灵似乎对班副那些人没有兴趣,它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祁宏,因此,没有一个个光束追赶过去。也就是说,班副等人有机会去找援兵了。
此时,祁宏发现被困住的鬼见愁身上已经缠绕了几个光束,它们都朝着他的心脏而去,祁宏猛地想到那两颗鲜活的心脏,他可不想看见三颗,飞快地用格斗军刀划开鬼见愁的衣服,随后,他不顾那些光束朝他逼近的危险,将自己的血涂抹在心脏上。转回身,看着半空中把自己团团围住的光束一点一点曾加扩大,深吸一口气,喝道:“想要我们的身体,可不是容易的事。”
光束惧怕着祁宏的血,只是围着他而不做攻击。正在祁宏担心自己流血过多昏倒的时候,有一大半的光束开始融合着渐渐落在了地面上,扭曲、变形、幻化着人类的线条模样。祁宏浑身冒着冷汗打着哆嗦,心里拼命地呐喊着黑楚文的名字。直到,他面前的那团光束终于成了一个‘人’他的心倏然收紧,疼痛难忍。
那个‘人’慢慢朝着他伸出手,轻声唤道:“敬棠……”
祁宏瞪着眼睛,从灵魂深处开始的撕裂般的痛,击垮了他的坚强和镇定,失去血色的嘴唇哆哆嗦嗦着,毫不自知地叫了声:“爸……”
“你长大了,真像你妈妈。”
妈妈?自由丧母的祁宏在这个称呼面前恢复了些理智,顿时,汗流浃背。为什么,早已死去的父亲会出现?为什么自己已经抛弃的名字再度被呼唤?这个世界上,不,这个国家里,知道自己曾经叫‘敬棠’的人都已经死了!那,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不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我就是你父亲。”
“我生日是哪天?”
“六月二十九号。”
“妈妈过世几年了?”
“二十年。”
“你,你,你死于哪一天?”
“七月六号。”
“被谁杀的?谁杀了你?”祁宏像疯子一样吼叫着,他已经忘了自己命悬一线,也忘了山下的旅馆里有人为他心急如焚,他只想知道是谁杀了父亲!
“敬棠,我时间不多,你要仔细听好,等一会,我会解开这个军人身上的禁制。你们可以从后山离开,千万不要再回旅馆了。”
“不行,我还有朋友在那里。”
“敬棠!匹夫之勇不可为!”说着,父亲的亡灵开始露出很痛苦的样子,身体也开始扭曲起来。他像是在气喘吁吁的样子说:“没时间了,答应我马上离开。”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把我弄到这里的吗?你怎么会出现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明明死在……。”
“敬棠!不要再婆婆妈妈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我只是突然就看见你们,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快走,听我的话,快走!”
祁宏满脸都是泪水,这一点他毫不自知。他看着父亲痛苦的表情和越来越透明的身体,思维越发的混乱。伸出手,朝着父亲疾走几步,问:“爸,你,你跟我走吧,我,我有朋友可以让你暂时保持这个样子,我想跟你多说说话,我……”
“傻孩子,我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跟你走。别死在这里,答应我马上离开。”
祁宏把嘴唇都要出了血,看着父亲痛苦的没样,最终,还是点了头。
父亲的亡灵颤抖着伸出手,把缠绕着鬼见愁的那些光束全部都吸了过去,鬼见愁马上恢复了神智。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手里的枪已经要开火了。
“别动!”祁宏大声喊道。
“快走,敬棠。顺着后山的小路,越快越好。”
祁宏忍着眼睛里的泪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把外衣脱下来裹住了双手,
哽咽地说:“爸,我,我想再,再抱抱你。”
“没时间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时候,祁宏已经飞扑过去,张开了双臂将父亲的亡灵抱在怀里。
“不可思议,你有实体。”祁宏抱着父亲,隐忍着悲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