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溪村离县城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五人走了多半个时辰,远远望见前方一条大溪,水波荡溢。王伦赔笑道:“前辈,翻过前方山坡就是东溪村了。”
武植点点头,众人向山坡走去。忽然一声响箭,山坡后跳出七八名汉子,为首一大汉黑熊般一身皮肉,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面目狰狞。手中持一双板斧,口中喝道:“哪里来的好汉,给俺报上名来!”一眼见到王伦,喊道:“原来是王家小哥,你这厮不是俺地对手,没意思。”说着收了板斧,走了过来。
王伦苦笑,心说遇到个母大虫还不算,又遇上这黑炭头,还真够倒面从口黑大汉正是沂~个逵,山东盐帮中属他那伙儿人最为凶悍,听说还常做些杀人瑕货的勾当,王伦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对这厮最为头痛,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好像没脑子一样。
“李大哥来的好早啊!”王伦笑着招呼。
李逵道:“早个鸟,昨日俺就到了!”
王伦无奈笑笑,道:“李大哥怎在这里闲逛?”
李逵道:“几日未动手,闷得俺心慌,出来寻场架打!谁想是你这泼才,真是无趣!”说话看到了武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丑八怪是哪个?真是丑得稀奇,哈哈!哈哈!”
武植还未说话,七巧已经不干了,本来听这大汉出言粗俗就已不耐,又听他嘲笑自己姐夫,喝道:“你这黑炭头说话客气些!”
李逵眼睛一瞪,“女娃!莫惹铁牛火起,砍了你这娇滴滴地小身子!”
武植一听是了,和自己猜想一样,定是那杀人狂李逵了。王伦闪在一旁不语,心说黑炭头啊,你怕是要撞上铁板了。
七巧冷笑一声,傲然道:“本姑娘让你这黑炭头三招!”
李逵怒目圆睁,“直娘贼的,敢小看你家爷爷!”拔出板斧就朝七巧劈去,他可不知道怜香惜玉,出手就要人命。
七巧连闪三斧,脚下轻轻一勾,李逵扑通倒地。李逵大怒,爬起来扑上,没几回合,又被七巧踢中足踝,七巧恨他出言粗鲁,这一脚用了七成力,若不是李逵皮厚,怕是足踝会被踢的粉碎。李逵一瘸一拐起来,怒道:“再来!”不几合,又被七巧勾倒。
武植在旁暗暗发笑,要说千万军中,李逵两把板斧肯定比七巧威力要大,但二人对敌,七巧眼光何等高明,一眼就看出李逵下盘不稳,全靠一个勇字,七巧偏生招式巧妙。正是李逵的克星,所以李逵才显得在七巧手上不堪一击。
王伦在旁边都看傻眼了,他虽然知道七巧肯定比李逵高明,却想不到两人简直不是一个档次上的。要知道李逵在山东可大大有名,就是晁盖那般强横的势力,也要让他三分,为什么?就因为李逵这厮出名的难缠。说白点,就是名混球,做事不经大脑。全凭自己好恶,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偏生李逵又天生勇武,少有对手,所以谁也不愿招惹上这种浑人。
李逵一连摔了几个筋斗,爬起来怒道:“你这女娃耍赖!”
七巧打翻他数次,怒气渐消。拍拍手道:“那好,本姑娘就叫你心服口服。”
李逵轮板斧冲上。七巧不再攻他下盘,见招拆招,也存心试试黑炭头地本事。这时才显出李逵威风,李逵招式施展开来,漆黑的板斧上下翻飞,招招不离七巧要害,七巧却是闪转腾挪,看似凶险,板斧偏偏碰不到她分毫。李逵板斧舞得越来越急,整个人真如同旋风一般旋转。前方双斧舞得如同黑色漩涡,一次次向七巧卷去。七巧如同一片黄云,在旋风四周飘来荡去,任旋风如何肆孽,终究卷不走黄云。
武植看得心可提起来了,他虽然对七巧有掊心六但楠痴如此凶险,J若七巧稍一走神,怕就会被劈做两半!点六六J
“七巧!出手打倒他!”武植见七巧迟迟不出手,不由喊道。
七巧却存心卖弄,只想累垮李逵,嘻嘻笑道:“姐……师傅放心,啊!”姐夫二字方要出口,才想起此时应该叫“师傅”才对,急忙改口,这一下不免微微走神,本来二人相斗说话已是不该,何况又走神,李逵一板斧就把她绣花鞋上一朵绒球砍掉,若不是她闪避地快,怕是已被断足。七巧吃惊下不免“啊”一声惊叫。
武植眼见黄色绒球飞出,七巧又失声惊叫,心中大急,也不管什么江湖规矩了,飞身而上,手中黑影晃动,正中黑色旋风风头,两团黑影冲天飞起,正是板斧的斧头,李逵猛的摔了出去,方才舞得正急,手上却突然一轻,用力过猛下自然摔出,翻身坐起,看着自己手里地斧柄发呆。
七巧纵身落到武植身边,笑嘻嘻道:“姐夫怎么出手了?”
武植一肚子火气,怒道:“谁是你姐夫!我没你这般不听话的妹妹!”
第一次被武植疾言厉色的喝骂,七巧心下却是一甜,吐吐舌头闪到一旁去了。
李逵的手下和王伦纷纷跑过来,方才他们都躲得老远,生怕被波及,自没听到武植和七巧地话语。
李逵手下纷纷喝骂武植偷袭,不过慑于武植和七巧威风,倒不敢冲过来。王伦跑到武植身边,暗暗晒舌,师傅果然比徒弟厉害,一招就把李逵弄翻出去。众人都未看清交手的场面,只看到武植扑上后李逵就飞了出来,自然都以为武植武艺深不可测。
李逵突然站了起来,哈哈笑道:“痛快痛快!”对七巧喊道:“女娃铁牛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
又转向武植道:“你没要了铁牛地脑袋,铁牛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