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侃跟在后面憋笑,华寄锦瞪他,方侃出气道:“谁叫少爷一声不响玩失踪,姑娘都要被吓死了,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还有我,也被老爷审问了许久。”
华寄锦心疼:“真的?”“那可不,少爷刚失踪的那段时间,姑娘天天做噩梦,要明辉陪着才敢睡觉,可怜呀!”方侃可没夸张,看到什么说什么。
华寄锦有些着急了,轻拍门道:“黏黏,哥哥回来了,想哥哥没有?黏黏难道不想哥哥吗?哥哥好伤心。”
一段尴尬的沉默后,名居苑的大门总算打开了,一颗小脑袋瓜自院门里探出来,不高兴道:“何人在院门外喧哗?”
华寄锦看着大半年没见,有了些许变化的葛明辉,回了一句:“冒昧来访,唐突了!”为了哄华黏黏高兴,也是拼了!
葛明辉一副倨傲模样:“知道这是哪儿吗?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华寄锦不急不躁:“小生就是来拜访家主的,还请姑娘通传。”
葛明辉上下打量华寄锦,最后下决心干脆道:“等着!”院门再次关闭,方侃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不怕死道:“从来没见过少爷吃瘪,真……”求生的本能,让方侃闭上了嘴巴。
片刻后,院门再次开启,依旧是葛明辉,规规矩矩附身施礼:“家主有请,公子这边走。”华寄锦再次确认了一下,确实是自家院子。
正堂,华自闲端坐正中,板起小脸,颇有几分威严。由于是坐着,华寄锦无法比量妹妹的身高,单看小脸儿瘦了些。
华自闲高声问道:“堂下何人?”华寄锦朗声道:“小生是来请罪的!”华自闲依旧没有波动:“哦?阁下何罪之有?”
华寄锦愧疚道:“小生于半年前不告而别,特来请罪。”华自闲不吃这套:“阁下觉得做错了吗?可后悔否?即没做错,也不后悔,为何来请罪?”
华寄锦真心道:“让妹妹伤心挂念,便是最大的错处。”华自闲更生气了:“知错犯错,请罪又有何用?”
华寄锦上前一步,将华自闲抱起,掂量掂量道:“瘦了!”华自闲挣扎:“你走开!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华寄锦虚心请教:“那哥哥该怎么做,黏黏才会原谅哥哥?”华自闲想不出来:“不知道!就是很生气!”
华寄锦保证道:“以后哥哥想做什么,第一个告诉黏黏好不好?”华自闲勉强接受:“下不为例!”
华寄锦将妹妹举起:“我们黏黏最是善解人意。”华自闲捏华寄锦的脸:“哥哥高了,也壮了,和李家大哥哥一样厉害了!”
华寄锦谦虚道:“我和李总兵差得远呢!倒是黏黏,没有乖乖吃饭,都瘦了!”葛明辉适时告状道:“姑娘挑食,胃口不好。”
华寄锦心疼:“黏黏不好好吃饭,是坏孩子!”华自闲反击:“哥哥离家出走,不告而别,也是坏孩子!”
华寄锦再次反省:“哥哥错了,以后哥哥无论去哪里,都告诉黏黏好不好?”华自闲追问:“只告诉我一个人?”华寄锦保证:“只告诉你一个人!”
华自闲贴在华寄锦耳边轻声道:“我一定帮哥哥保密,不让其他人知道哥哥的行踪。”真是贴心小棉袄!华寄锦确认道:“爹爹也不告诉吗?”华自闲犹豫好久,最后决定道:“不说!哥哥不让说的坚决不说!”
华寄锦假设:“爹爹着急,非要让你说呢?”这个嘛,有些为难。华自闲耍赖:“黏黏不知道,黏黏是讲信誉的好孩子。”
哭闹耍赖,对爹爹来说有用,对一国尚书来说,完全是无效手段。华自闲小姑娘没见过亲爹硬起心肠的模样。
激动人心的见面时刻过去,华自闲小朋友开始嫌弃:“哥哥,你身上怎么有股馊味?”华寄锦才不承认:“怎么可能?哥哥的衣服是干净的!”
华自闲嫌弃死了:“哥哥赶快去洗干净换身衣服!”华寄锦抱着小姑娘不松手:“哥哥身上有味道?”
华自闲投降道:“没有!没有!哥哥快放我下来!要不然……”华寄锦步步紧逼:“要不然怎样?”华自闲使出杀手锏:“要不然黏黏生气了,再也不理你了!”
名居苑是白园最大的院落,比禾正堂和晏然堂都大上许多。相应的,有许多空置的厢房。华寄锦在一间最低矮狭窄的厢房洗漱完换好衣服,感叹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方侃不怕死接了一句:“黏黏姑娘是狗吗?”华寄锦瞪了他一眼:“黏黏搬空我的东西,锁了我的屋子,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方侃假哭:“小的坚守到少爷归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少爷不妨站在女郎的角度想一想。”华寄锦不爱听这话:“少来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