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寄锦接受这个解释。华令柔关切道:“黏黏和棠棠还有联络?”华自闲点头:“对呀!棠棠和阿商到了福州便给我写信了。说福州海鲜不错,水果也好吃。对了,大姐姐,二婶婶快过生辰了,准备礼物没有?今年好像还是整寿,李御史应该会很重视的。”
华令柔反问:“黏黏准备礼物了吗?”华自闲低头叹气:“还没想好。棠棠和阿商都准备好了!”
华令光出主意道:“要不黏黏绣个手帕,或是抄段祈福经文什么的。”华自闲觉得不好:“每年都这几样,怪没新意的!”
华令柔好笑道:“你一个小孩子,不出错便好,要什么新意!”华自闲依旧有自己的打算:“我再想想吧!”
华令禾事先说好:“以后和我们一起上课,你可不许迟到,华黏黏!”华自闲回击道:“我才不会呢!倒是三姐姐不要总是开小差才对!”
华令禾看向华令家:“是不是你说的?华黏黏怎么知道的?”华令家冤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哪里知道华黏黏是怎么知道的!”
华自闲拍手:“原来三姐姐真的喜欢开小差!”华令禾气:“好你个华黏黏,竟然诈我!”华自闲无辜道:“三姐姐不愧是三姐姐!”
华令禾更气,姐妹几个闹成一团。华令光装模作样拉架道:“你们几个别闹了!”自己反而看得兴致勃勃。
这美好的氛围,是被一连串的咳嗦声打破的。华自闲率先收手,缩回华寄锦身边老实座好。
陆承茵喝口茶:“华家是讲规矩的人家,最重长幼尊卑,打打闹闹成何体统?今妩你说是不是?”华自闲老实站起屈身行礼:“母亲教训的是!”
华寄锦看了眼妹妹,又抬头看了眼高高在上的陆承茵,打翻了手边的茶盏:“这茶水烫得很!”
自有丫鬟前来换茶,被华寄锦拦下:“算了,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宣阳居,茶水都比别处的高贵,喝不得就不喝了吧。陆夫人,您说是吧?”
陆承茵怒不可遏:“华寄锦,有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吗?”华寄锦站起身道:“我乃外室之子,上不得族谱见不得光,自然缺乏管教,不能和正室嫡出相提并论!”
华令柔听不下去了:“华寄锦,还不向母亲认错!”华寄锦看向陆承茵,质问道:“如果呼救都是错,存在便是错,该怎样认错?自戕吗?”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正在这个时候,华北溟踏入宣阳居,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了这是?开饭吧,孩子们都饿了。”华寄锦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正在和母亲辩礼。”
华北溟随口一问:“说来听听,我帮你们分析分析。”陆承茵打断:“行了!你训下属呢!别将你朝堂那一套拿到家里来,吃饭!”
实打实的亲戚,也不需要男女分桌,一家人围坐一团,看起来,也算和乐融融。
布菜的小丫鬟可能不知道华自闲的喜好,将一道煎羊白肠夹了过来。小姑娘不喜欢吃动物内脏,又想在家宴上保持优雅完美的形象,正为难中。华寄锦直接将妹妹碟中不喜欢吃的食物挑走了。
华自闲偷偷看了眼陆承茵,发现这位嫡母在父亲面前,战斗力是最弱的,于是胆子大了起来,轻声道:“哥哥最好了。”
华北溟发现兄妹间的小动作,很是高兴:“一家人之间本应该如此。”这顿家宴,只有华北溟兴致最高,也是真心欢喜。
陆承茵笑着看向华北溟:“玄郎说得是,这一转眼,孩子们都长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这心里,是即高兴又失落。好在有寄锦在,等过几年,寄锦娶妻生子,我们也能儿孙环绕,颐养天年了!”
这话华北溟爱听:“孩子们大了,家里面都冷清了。舍不得呀!”陆承茵听闻这话都要落泪:“舍不得也要为她们谋划。只要她们过得好,我便好。”
华自闲还没吃饱,奈何气氛已经不允许她继续填饱肚子。华寄锦开口道:“听说李五哥要下场了?心甘情愿的?”
李家五郎是李阁老家最闲散人员,曾经有段时间,还立志要去工部任职员外郎。最近一年,又是福建,又是燕北的走了一圈,又开始无心科举了。
“以五郎的学问,考中进士问题不大。只是五郎心性不定,有些变数。”华令柔话音刚落,华自闲控制不住笑了起来,卖官司道:“你们知道,李五哥为什么对此次春闱势在必得吗?”
华寄锦配合道:“黏黏知道什么?”华自闲揭秘道:“阿裔的情报,李嫂嫂的生气了,全家只有她没有诰命在身,很没面子!李五哥这才老实下来,决不能让五嫂嫂丢了脸面,都不陪阿裔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