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腻味极了,这是兴庆侯家的休憩之所。定王太妃一个外人,闯进来不说,还执意指指点点,未免有些过格了吧!“娘娘说笑了,一点儿小事而已。”
太妃依旧不依不饶:“小事?刚刚是谁家姑娘跪在中间?穆姐姐不是要动家法吗?恍惚间,我还以为这里是兴庆侯府呢!”
太夫人这才明白,这定王太妃哪里是什么路过管闲事,分明是被请来的救兵!真是好大的本事!
“太妃说笑了,小姐妹之间的口角罢了,说出来都丢人!我们大人不觉得什么,小姑娘家家,觉得是天大的事情,自然要争个高低上下。这不,就争到我面前来了。”
太妃一脸好奇:“原来是小姑娘们的事情,正好说来听听,我也来评评理。我们定王府人丁稀薄,就是想吵架,都吵不起来。”
双胞胎没见过如此难缠偏袒的救兵,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定王太妃!华令禾走上前:“禀太妃,是我们姐妹的口角,闹到了老祖宗那里,是我们的错。”
太妃打量华令禾:“这不是华尚书家的小闺女嘛,怎么跑到这边来了?黏黏呢?也在吗?”
华自闲借机站出来:“华今妩拜见太妃。”定王太妃明显喜欢华自闲:“黏黏又漂亮了!”华自闲完全没有不好意思:“我像爹爹嘛!”
定王太妃寒暄够了:“穆姐姐,这几个孩子我挺喜欢,要不借我几个时辰?等寿宴结束,马上还给你!”
太夫人客气道:“太妃说笑了,能得到太妃赏识,是她们的福分。”太妃欣然接受,站起身:“黏黏我们走吧!”将华家四位姑娘都带了出来。
太妃走后,太夫人打发走了陆家众人,只留下儿媳妇兴庆侯夫人。“娘,您看吧,茵茵说得没错,那外室女奸猾狡诈、伶牙俐齿,这才多大,便已经不服管教不受控制,将来可怎生是好!”
太夫人一脸神奇的看向儿媳妇:“你们母女为何会觉得那小丫头好欺负,是个任人揉搓好摆弄的小可怜?”
看儿媳妇没明白,太夫人点拨道:“华寄锦好对付吗?”兴庆侯夫人摇头道:“那小子软硬不吃,极为难缠!”
这不就对了!“那小丫头是华寄锦教出来的,又有华寄锦给她撑腰,内宅为难人的手段,在那小丫头身上都无效!”
兴庆侯夫人多少知道些华家的情况,恨恨道:“姑爷根本就不管那对兄妹,茵茵在后宅举步维艰!娘可要帮茵茵想想办法!”
太夫人早习惯了儿媳妇的这般直来直去:“华玄戈的心思,很好猜。只要不伤及他那个宝贝儿子,大事小情,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他的甩手掌柜。那个华寄锦,心高气傲,宝贝他那个妹妹。只要涉及他那个妹妹,马上跳出来打杀一通,毫不留情。茵茵想在那对兄妹中树立威信,有些难!”
兴庆侯夫人恨恨道:“都怪华玄戈!”太夫人说道:“茵茵和一个小丫头置气,本就不应该。真想让那个孩子不好过,要从源头上下手,切断她和华寄锦的联系。”
兴庆侯夫人不甘心:“那就让华寄锦逍遥快活,不将茵茵这个嫡母放在眼中?”太夫人好笑:“华寄锦要是个卑躬屈膝、低头谄媚的庶子,华家才真要完蛋呢!”
儿媳妇和二孙女一个毛病,必须要顺着她们的心思,稍微有不顺她们心意的地方,便要耍小性子。再严重,就是用权势让对方妥协认错。
典型的只长年岁,不长心智。幸亏大孙女脾气不像亲娘,随和有手腕,要不然,陷在皇宫里,可怎生是好!
“华寄锦的媳妇,一定要找一个和茵茵齐心的,还要能笼络住华寄锦。但愿这小子,能有了媳妇忘了妹妹。要不然,让这对兄妹掌控了内宅,茵茵可就有苦头吃了!”
兴庆侯夫人发愁:“我们寻来的女子,华寄锦能喜欢吗?”太夫人道:“只要你寻来的女子品貌俱佳,他没道理不喜欢。最关键的,一定要是正室所出的嫡女,家里面小妾庶出不安宁,天然维护正室嫡出的利益。”
兴庆侯夫人为难:“谁家好好的嫡出女舍得嫁给一个血统不纯的外室之子?”太夫人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外室子又怎样?前朝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凡俗百姓,哪一个看得起我们范阳鲜卑?如今不都跪在紫微宫前!华寄锦是外室子,同时他也是吏部尚书的独生子。华家这些年产业越做越大,坐吃山空,三辈子都吃不完!”
兴庆侯夫人使坏道:“娘,女孩子家家,最在意名声。不如将那丫头的言行传扬出去,看她以后能找什么样的婆家!”
太夫人想看傻子一样看儿媳妇:“华家女儿的名声也跟着不要了吗?你还有三个外孙女没出嫁!”
兴庆侯夫人不服气道:“关阿光她们什么事!分明是那外室女血统不好!”太夫人不与儿媳妇争辩:“定王太妃是专门来解围的,看出来没?”
兴庆侯夫人回答说:“傻子才看不出来!”太夫人继续问:“谁有这个本事能请来定王太妃?”
这个问题兴庆侯夫人还真想过。太夫人继续说:“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定王太妃绝不会坐视不理!这才是华寄锦的厉害之处!他做了万全的准备,才带着妹妹回到华家自投罗网的。不说华寄锦,就说那华自闲,得多少人喜欢!李阁老夫人,定王太妃,在法冲真人那也有几分脸面。我听阿光说,秦云岘也夸过她。华寄锦在白园呼朋引伴,可真没白费功夫!我们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