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仙宫,集仙殿,二皇子元祯正陪着皇后娘娘下棋。“母后果真料事如神。儿臣还是不明白,父皇为何会如此大动干戈的惩治一个姑娘家?”
皇后陆承苒生有一双漂亮明亮的眼眸,笑起来更是眉目传情。“母后哪有料事如神的本事!只不过是了解你父皇罢了。”
二皇子求知若渴:“还请母后赐教。”
皇后放下手中棋子:“这一切的根源,根本不是华家如何得宠,也不是沈家行为轻浮放荡惹恼了陛下。而是那盆被沈五毁坏的绿牡丹!”
二皇子意料之外:“沈家姑娘确实欠妥当。儿臣听说,华家这些年一直在重金收购绿牡丹。相比是极为心爱之物。别人的心血,怎能随意糟蹋!可父皇并不是喜欢花草之人。”
皇后点拨儿子:“你好好想想,白园是谁的园子?是谁亲手修建的?”
二皇子恍然大悟:“大伯父!昭德太子!父皇就算忌惮大伯父,一盆花草而已,这不是……这不是自曝其短吗?”
皇后好笑:“你想哪儿去了!你呀,还是不了解你父皇!”
二皇子赔笑:“幸好有母后保驾护航,儿臣方能平安顺遂。”
自家儿子什么德性,皇后一清二楚。说话不能太含蓄隐晦,他听不懂。“你父皇呀,是霸道不服输的性子。不甘落于人后,更加不喜欢外人动他的东西。就算那东西是他嫌弃的、不要的、随意丢在哪个角落的。皇帝可以随意处置,但外人也想踩上一脚,那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二皇子明白了:“大伯父就是那父皇舍弃的东西,难怪!沈五冒犯了父皇的领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止如此,皇后继续道:“那株绿牡丹,还有一段故事。恰巧与沈家有关。”
二皇子倾听:“还请母后示教。以免儿臣不小心,犯了父皇的忌讳。”
皇后是这样说的:“你可知你皇祖母,为何不喜沈家女子?”
二皇子模糊听说过:“略有耳闻。”二皇子说话太客气了。岂止是听过,完全是如雷贯耳好吧!
沈淑妃自以为独霸幽州多年的宠爱,都不及孝敬皇后的一句话。可见其在天德帝心目中的分量。
皇后笑笑:“你年纪小不记得了。你皇祖母最和善不过,从来不为难我们这些小辈。你大伯父成婚多年无子嗣,你皇爷爷急得不行,要甄选良家女子入东宫。你大伯父夫妻伉俪情深,尤其是你大伯父,很是反对,又不能和你皇爷爷明着抗衡,就怕殃及你大伯母。后来,是你皇祖母出面,劝服了你皇爷爷,采选之事就此作罢。”
二皇子好奇:“我听闻皇爷爷性情火爆,皇祖母是如何劝服皇祖父的?”
皇后浅然一笑:“你皇祖母是这样说的,‘凤哥儿一辈子没为自己活过,就遂了他的心愿吧!’”
二皇子道:“皇祖母倒是疼爱大伯父,这样的国之大事,也由着大伯父的性子来。”
皇后补充一句:“母后对每一位小辈都是疼爱有加。我们母子在你父皇心中能有今时今日之分量,还要感谢你皇祖母呢!”
二皇子第一次听说:“真的?”
皇后点点头:“你父皇当年,是个极孝顺的孩子。你大伯父身上有千担重任,你三叔顽劣了些,最贴心的,就是你父皇。你父皇出镇幽州后,母子两书信往来不断,惹得你皇爷爷都嫉妒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和印象中的父皇完全不一样。二皇子对天德帝,向来惧怕以及尊敬。没办法,从小长在被嫌弃比较的环境中,根本不会奢求父爱。
皇后追忆当年,很是怀念:“你祖母在信中,经常提到我们母子。说我孝顺,说你大哥可爱,经常进宫陪她。不像楚王妃,每次进宫都是来告状的,再也不想管楚王的家事了!”
天德帝元显,是一位典型的情|欲|分离的封建男子。渣得坦坦荡荡、明明白白。妻妾分明。绝不会为了所谓的感情,做出任何不理智、不符合身份的事情来。
纵观天德帝的后宫,其实更加明显。皇后永远是皇后,尊贵、高高在上。皇后之下有四夫人。分别是贵、德、贤、淑。生有皇子的沈淑妃,排在最末尾。其余三夫人之位,空闲至今。
生有公主且序齿长成的妃嫔,才能得封妃位。育有多位夭折皇子的宫妃,也会补偿一个妃位。可以天德帝喜新厌旧的性格,要多得宠,才能接连生育呢?
后宫倾轧,多鲜嫩水灵的姑娘,都成了千人一面的影子,枯萎在这深宫之中。陆承苒有时安慰自己,和那些无名宫妃比,她拥有的太多了,可为什么,就是不快乐呢?
“有一天,为娘突然收到你父皇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件。我当时吓坏了,还以为你父皇受伤了!展开信件一看,你父皇让我赶快收集几种珍品菊花送去迎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