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路上,怀王世子元易在廊桥上等候。见到华自闲抱拳道:“灵堂的事都听母亲说了,多谢五妹妹为我解围,临生感激不尽。”
临生是怀王世子的字,怀王亲自取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寓意,世子后面的兄弟们,取名随意,字都按着元临生来,遵着“临”字辈。
华自闲低头客气道:“四姐夫见外了,都是一家人。”元易摇头:“五妹妹的恩情,元易一定铭记于心。”
既然如此,你都送上门了,再推迟,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四姐夫,小妹真还有个不情之请。”
元易洗耳恭听:“五妹妹请讲。”华自闲道:“姐姐姐夫夫妻恩爱和顺,小妹早就有所耳闻,并且很是羡慕。不过这夫妻相处,除了两人外,还有一大家子。还望四姐夫多多回护姐姐,别因为一些小事,伤了夫妻情分。”
元易有些脸红。母亲什么样,他心里面一清二楚。对沈侧妃没本事,对令家这个儿媳妇,谱子大得很。
华自闲小心翼翼:“四姐夫生气了?”元易赶忙摇头:“没有,五妹妹说得对。”华自闲继续道:“不求别的,四姐姐竭尽全力维护这个家的时候,别让她担心背后。”
元易羞愧:“是我无能,让令家跟着我受苦。”华自闲摇头:“姐夫自谦了,姐夫要是无能,洛阳城里可就没有青年才俊了!”
元易大笑:“没想到五妹妹还会拍马屁!”华自闲瞪眼,申辩道:“我才没有,四姐夫不要乱说!”
“姐姐原来在这里,我还以为姐姐丢下我一个人先回府了!”杨泠泠出现在华自闲身后,气喘吁吁追上来。
元易疑惑道:“这位是?”华自闲介绍说:“我夫家的二娘子。”元易听闻,抱拳道:“五妹妹请便。”走了!
杨泠泠与元易世子来了个插肩而过。杨泠泠专注元易背影,问道:“姐姐,这位是?”华自闲向前走去:“怀王世子。”
杨泠泠追了上来,抱歉道:“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华自闲大方道:“是呀!”杨泠泠被噎住,也不生气:“听闻沈侧妃哭晕在灵堂,她和怀王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华自闲看向她:“你想说什么?”杨泠泠摆手:“我就是感慨感慨,姐姐生气了?”华自闲才不上当:“怀王府热孝期会举办几场婚礼,适龄的姑娘小子,成了婚,好请封爵位。你要是喜欢,便去凑个热闹。请帖直接给你送去。”
杨泠泠心想,华自闲莫不是讽刺自己孝期家人,毫无礼义廉耻?华自闲并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继续关心道:“可给扬州家中去信了?你母亲如何?身体还好吗?”
怀王府的丧事告一段落,华自闲决定好好休息几天,准备打着祈福的名义到栖云观外青莲别院住几天,陪陪母亲。
黄灵薇已经出家为正式女冠,法号灵守。真正的超凡脱俗,心怀大爱。医术更是精进不少,每日上午开堂问诊,雷打不动。就算是华自闲这个亲生女儿,也只有捡草药的份,还没有脉案亲切呢!
至于已故怀王的谥号,怀王世子的继承问题,进展得很顺利。华北溟怕女婿老实,亲自跑到礼部,和礼部尚书聊了几句。
这边元易刚刚得到册封圣旨,立马上表为成年的弟妹请封。反正元氏宽带宗亲,亲王子女,大小都能混个爵位。要是再送个宅子,那就更好了。
奈何洛阳城寸土寸金,物价飞涨。朝廷实在没这个钱,为每一位宗室子弟置办一处宅院。于是将赐宅邸改为一定量的安家费,其余的自己想办法解决。
反正有了爵位就有了一定身份,还能按时领薪俸,撑不着,也饿不死。元易是忠直,该属于他的东西,还是会争取的。
春光正好,华自闲坐在院中石凳上观察水缸中的鲤鱼。准备画一幅《鲤鱼戏莲图》。就是笔下的鲤鱼总是呆板失真,这会儿正下苦功呢!
方阵来报:“郎主,吴伯宇似被利通钱庄扣下了。”这没什么意外的,吴伯宇自打来了京城,整日里游手好闲。五十两的月钱,哪能够他挥霍的?
这利通钱庄,打着钱庄的名头,暗地里经营的是赌|坊的生意。钱不够了直接借给你,利滚利,多少人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只不过,利通钱庄是沈家的产业,吴伯宇真是往绝路上走的干脆果断,绝不回头!
华自闲倒是不在意这个烂人:“不用管他!”方阵问道:“不用给吴家提个醒?”华自闲好笑:“管那个闲事作甚!”
没过几天果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