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面容精致高挑的姑娘,出现在华自闲的桌椅旁,不太客气道:“这花灯不错,卖我如何?”华自闲头都没抬:“不卖!”
那人锲而不舍:“这个成色的芙蓉玉虽不常见,但也不难寻。也就雕工精湛了些,一千两银子如何?”
华自闲回了一句:“心头宝,千金不换。一千两金子都不行!”华自闲这盏芙蓉荷花灯可是赚足了回头率,路过的姑娘没有不回头看上一眼的。
有胆子上门来讨的,倒是第一个!这是谁家贵女,刚来京城,半分规矩都不懂!
显然这姑娘没被人拒绝过,接受不能外加锲而不舍,坐到华自闲对面:“你再好好想想!”华自闲问她:“邀请你坐下了吗?”那姑娘浑不在意:“堂堂洛阳,天子脚下,怎么就坐不得了!”
好吧,那我们就来讲讲道理,华自闲问她:“瞧你这模样,没读过书吧?”这句话换来横眉立目:“你什么意思?”
华自闲慢悠悠道:“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凭什么你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买到手,我就必须一定要割爱呢?”
华自闲并没有给对面姑娘说话的机会,继续攻击道:“哦,我忘了。你不是君子,自然不用守那道德伦理。这个世界的运行准则,只有你喜欢和你不喜欢,真棒!”
那姑娘拍桌子站起身,说了句很有意思的威胁:“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华自闲觉得自己爹爹更厉害:“你知道我爹爹是谁吗?”
那姑娘最后问了一句:“你卖还是不卖?”华自闲斩钉截铁:“不卖!”谁成想那姑娘直接上手抢:“许靖、许然,你们还愣着干嘛!”
只见两个身材健硕的武人,做家丁装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个叫许靖的道:“姑娘,这里可是京城!”许然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这是在做什么!”那姑娘骄横惯了:“你们两个竟然敢背主!”
华自闲冷眼旁观,这许家家风不错呀,养出来的家丁打手从本事到品行都没个说,怎会将姑娘养成这副德行?
华自闲当然不能任由芙蓉荷花灯被抢走,抽出腰间软剑:“你这是找死!”好好的花灯节,顿时乱成一团。
混乱没招来驻军,倒是惊动了排队中的皇帝。元照陛下不动如山,硬是买完了蜜饯果子才回身。
许家姑娘别看外表强硬,真动起手来,完全是个渣渣。华自闲一面与许靖缠斗,一面让白鸽姑姑拖住护着许家姑娘的许然,不许他们走!
雁回郎主的面子还是很值钱的!
凭良心讲,许靖的武艺在华自闲之上,但他没下死手。一直在说:“主命难为,姑娘得罪了!”
“陛下,陛下您总算来了,您要是来晚些就见不到小女了。小女初来京城,谁成想遇到这般不讲道理的贵女。小女只不过看那芙蓉灯稀奇,想借过来瞧上一瞧。不借就不借,竟然还动刀子!要不是父亲不放心,留了家将在小女身边,小女可就……”
刚刚嚣张凌厉的姑娘,一转眼跪在元照脚边,缩成一团,颤颤巍巍的抓着衣袍。别说,还真有一番风情。
元照听后,二话没说,抬腿就是一脚,正中心窝。以此同时,华自闲一脚踹在许家姑娘后背上。
前后夹击,力道都不轻,许家姑娘当场撅了过去。
元照身后跟着的中年男子,顾不得查看女儿,请罪道:“陛下恕罪,小女惊扰了圣驾。”元照说了句:“朕的雁回并不是小气姑娘,恐怕并非借来瞧瞧这般简单,而是明抢吧!许大人真是好家教。你真应该感谢雁回武艺不错,要不然你许氏三族,性命不保。”
华自闲拿回被抢走的芙蓉荷花灯,佩服之至:“大哥明察秋毫,没冤枉一个好人!”元照递过一油纸包:“酥油鲍螺,最后一份了!”
华自闲看向跪得笔直的中年男子:“许大人是吧您官居几品呀?您家闺女竟然能在洛阳城横着走。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中年男子难堪道:“臣金吾左卫指挥使许文良见过雁回郎主,郎主万福。”华自闲非常不客气:“不遇到你们一家子,本郎主才能万福。”
许文良低头:“臣惭愧。”华自闲推拒道:“不敢当。这事后找补的惭愧,受不起,真受不起!”
华自闲气急了:“听闻正月初五当日,许大人还在神策军任职,是成国公府的门生。第一个高举大旗,入宫平叛,诛杀天德逆贼。冲这一点,本郎主还要感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