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圣旨,跟一道道天雷似的,劈得群臣目瞪口呆。皇帝纳谁家姑娘当皇贵妃,已然不是什么大事。
朝中高官心腹,喜酒都喝了,还能反对不成?喝不上喜酒证明在皇帝子心中没什么分量不说,还招人烦,该反思的是自己!
至于端国公家的姑娘嫁过人,皇帝自己愿意,谁还能说什么?没听皇帝金口玉言,爱若珍宝吗?这婚事是皇帝自己求来的,何必因为这点儿小事碍了皇帝的眼!听话听音嘛!
端国公家看着鼎盛,可人丁稀薄,就靠端国公一人撑着。虽说抱了外孙子当世子,可那孩子毕竟身份尴尬,将来前程有限。
宫中的皇贵妃,那就更加不好说了。帝王心,是最没保证的东西。将来……将来实在太过玄妙!
比起“前程有限”的华家,陛下青睐有加的贺家更加不容小觑。开国百年未到,贺家得了成国公、武宁侯、永康伯三个爵位。堪比汉武时卫家了。
贺家人身上有什么魔力吗?为何历任皇帝都如此相信他们?贺家三代人掌管神策军,如今又入主了右军都督府。
照这样下去,京郊三大营和五军都督府,迟早是贺家的囊中物。这天下,究竟是姓元还是姓贺?
说出来可能都没人信,贺家人也没想到,皇帝竟然降下如此殊荣。贺时文几次三番想上前恳请皇帝收回成命。范阳一战,功勋难以封伯爵位,受之有愧。好在成国公及时拉住了弟弟,禁止他鲁莽行事。
皇帝一连丢下数颗炸|雷,在一阵恍惚中,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没领会皇帝意思的群臣,没滋没味的说着恭喜。
别人不明白,最了解皇帝的华北溟知道,皇帝此举意味着,肃慎只不过是起点。他已经将目光转移到武宗皇帝没来得及消灭的瓦剌。
嘉峪关之北,高昌故地,早晚要归入大齐版图。还有臣服却不老实的白兰高原,白兰属地身度,以及海的另一端,大齐战船所经之处,终将是大齐领土!
华北溟想到此处,热血沸腾,美滋滋的也走了。
“在做什么?”元照一进门,就看到华自闲伏在案头,笔耕不坠。坐在扶手上,将人揽在怀中,随便亲吻脸颊。
华自闲及时手笔,不愿意道:“你干什么?好好一幅画,差点儿让你毁了!”说完又嫌弃的用袖子擦脸:“都是口水,恶不恶心!”
元照也不生气,接连又亲了几口,强调道:“不恶心!”华自闲“烦他”:“你起开,别耽误本殿下正事!”
元照“伤心”道:“想当初,你小时候尿在我身上,我都没嫌弃你。没想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华自闲听不下去了,拍桌子瞪眼:“不许再提小时候!”
元照下巴搭在华自闲肩膀上:“那黏黏同夫君说说,这是在做什么?”华自闲投降:“丝锦坊送来的绢布,成色不错,正准备绘制成点墨群做衣裳。”
元照看了半眼,竟然惊喜的发现:“黏黏这画技竟然有进步!”华自闲得意极了:“老天爷赏饭吃,羡慕不来的。大哥忙去吧,今儿没人为难你吧?听人吵架也挺累的。”
元照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黏黏,你我既然已是夫妻,大哥来大哥去的,总归不好听,不如换个称呼?”
华自闲接受意见:“行呀,叫什么呢?陛下?夫君?大朗?听着好奇怪!鸿郎?白凤凰?鸟儿?元家哥哥?”
皇帝听着,哪个都不满意:“要不元家哥哥?”华自闲试试:“元家哥哥,能离我远些吗?”元照问她:“皇贵妃的礼服可送来了?”
华自闲忙着她的大作:“不知道呀,唐宁!”唐宁解除隐身状态,上线道:“回陛下,回殿下,丝锦坊的崔大家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元照做主:“让她进来吧!”华自闲心疼:“我的戏蝶图……”元照画技不行,眼力还是很好的:“本就不满意,可惜什么!”
最烦这种实话了!
丝锦坊主事崔絮,绣娘出身,人人尊称一句崔大家。掌管丝锦坊,从未出错。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艺术家。
现如今除了皇帝的着装,其他皆不用崔大家劳累。华自闲的婚服还有皇贵妃礼服,是元照特意吩咐,崔大家才出山的。至于以后,可能好要长期劳烦崔大家了。
那皇贵妃礼服沉重无比,做为大齐第一位位同皇后的皇贵妃,一应礼制都是欠缺的。礼服冠冕更是根据皇后的规制酌情更改。酌情到什么地步呢?不熟悉礼制、眼神不好,都发现不了其中区别。
崔大家不愧是崔大家,礼服华美又合身。华自闲行动不便,不死心道:“真有的封妃大典吗?会不会太麻烦了?”
元照不觉得:“你就好好的坐着享受跪拜就行了。乖!”华自闲确定道:“命妇都要入宫参拜?那可要提早准备些,好多家的老妇人身子骨都不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