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奇一看到高怀远,便立即对他问道。
高怀远皱皱眉头,心道怎么这么不让我消停呀!我这才刚刚回家,便又有事了,于是点点头道:“记得,怎么了?可是查到了李全这支兵马的去向了吗?”
贾奇摇摇头道:“麻烦就出在这上面了,李全的这支兵马乃是由他一员亲信将领所率,乃是他的精锐之一,兵力足有六千人之多,可是却平白无故的没了踪影,咱们的人追查了此事,却意外发现他们有南下的迹象,但是却又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现在回复的消息说,他们到了兴化之后,便散开了,这件事实在是来的太蹊跷了一些,一支精兵怎么可能解散了呢?可偏偏这事就发生了,咱们的人追查到兴化之后,便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我总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似乎李全隐藏了一个很大的阴谋并不为我等所知!”
高怀远一听也有点糊涂,这事儿说不通呀!既然是李全的一支精锐兵马,没理由会在调动途中突然解散了呀!难不成是李全军内部发生了内讧,使他的这支兵马作鸟兽散了不成?
于是高怀远和贾奇回房之后,展开他们绘制出来的淮南东路的详细地图,贾奇根据他收到的情报在地图上给高怀远指出了这支李全军的行军路线以及他们解散的地点。
高怀远趴在地图上看了半晌,愣是没想明白这件事,于是便问贾奇道:“这个地方并非什么要地呀!这一带水道纵横,并不适于大军运动,何况兴化以南便是泰州,难道他们想要奇袭泰州不成?按说李全不该有这么大的胆子吧!泰州乃是沿江重镇,他这么做,难道真是想要造反不成?”
贾奇也看不懂这次李全的这种行动,犹豫着说道:“小的也想过这件事,但是从兴化那边的消息上来看,李全其他兵马并未有太大的动静,何况现在徐晞稷在高邮陈兵两万余人,他们攻打泰州,徐晞稷绝不会坐视不管,定会出兵攻打兴化,一旦这样的话,李全拿不下泰州,便很可能被徐晞稷在背后切断退路,到时候会吃大亏的!保不准可能是他这支兵马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内讧解散了吧!”
高怀远想的一个头两个大,直起腰道:“既然这样,咱们也不用想了,咱们又不是李全肚子里面的蛔虫,能猜得出他天天都在琢磨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何况李全如果和朝廷翻脸,不见得对他有什么好处,打泰州风险很大,估计不会出什么大事,何况还有镇江府的驻屯军隔岸相望,这心就让徐晞稷去担吧!明天就是宫中大宴的时候了,你只管留意一下这边的事情好了!另外吐蕃那边的马匹,你也想想办法,让黄浩该朝回弄了,这一路上怎么才能把这些马匹送到黄严手中,这件事是个重要的事情。”
贾奇想想也是,假如李全这个时候和大宋翻脸的话,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他们操心这个事情,还不如琢磨着该怎么把吐蕃的马匹给搞回来更贴实际一些,于是他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高怀远的府上,忙他的事情去了。
而高怀远第二天一早就又回到了宫中,开始布置起宫中的大宴之事,无暇关注这个事情了。
这一次宫中的大宴设在大庆殿之中,总共摆下了几十张大桌,内侍来往穿梭的进行着最后的布置,御膳房这一天早早起来,便开始准备各种宴会的食材,整个宫中忙活的热火朝天,这也是赵昀登基之后第一次大宴群臣,所以规格很高,除了酒席之外,还有各种歌舞、杂耍的演绎,甚至还在大殿外面准备了烟花,让宫里面的人和群臣一起观赏。
单单是准备这些事情,就让宫里面的内侍省给忙了个四脚朝天,而高怀远也一点不轻松,要大幅加强大庆殿四周的侍卫力量,还要在宫门严查出入宫中的百官还有歌舞伎人员,以防有人携带凶器进入宫中,故此连护圣军也被调到了宫门处一些人,帮着一起查验进出宫门之人。
总之一天忙活下来之后,总算是将大宴的事情安排妥当,随着夜色的将临,百官也开始鱼贯进入了大殿之中。
不久赵昀便陪着杨太后从后殿之中走了出来,文武百官呼啦啦跪下了一大片,撅着屁股恭迎他们的到来。
而高怀远这个时候也总算是可以喘息一下了,在武将席上找了个位置,参拜过了赵昀和太后之后,内侍宣布大宴开始。
像这样的宴会,大家关注的不是吃的东西,更不是喝的东西,而是关注的整个过程,因为今年即将过去,年号还是用的宁宗再世时候的嘉定年号,而过了年之后,就要换年号了,大家很是关注这个问题。
果真在赵昀敬了百官几杯酒之后,史弥远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先是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恭祝太后和圣上赵昀身体安康之类的没营养的屁话之后,便代赵昀宣布了来年的年号,结果是宝庆,高怀远微微叹息了一声,心道还是没有脱离历史的轨迹,嘉定之后还是定下了宝庆的年号,看来他这只小蝴蝶煽起的风浪还是不够呀!
朝堂之争 第397章 再遇旧识
整个大宴可以说歌舞升平,丝毫看不出朝中百官有什么不和谐之处,大家在席间相互之间大拍马屁,不时的会有重臣或者老臣起来上前像赵昀以及杨太后敬酒,说些吉祥的拜年话,少不得也会得一些赏赐,而且诸臣为了讨得太后和新君的欢喜,也都各自准备了礼物,在这个时候也纷纷呈了上去,摆在了赵昀和太后的面前。
大家一个个都陪着笑脸,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至于心里面都在想什么,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总之高怀远知道,这里没几个人是老老实实的吃酒的,能到这里的人自然各有所图,其中也包括了他自己。
仔细看一下之后,高怀远还是看出了一些奇妙之处,虽然殿中坐满了群臣,但是似乎是有意无意之间,大臣们坐的位置却很是有点微妙,不知不觉的状态下,便形成了三个小圈子,什么人坐在什么位置,其实大致就看出了他们所倾向的势力。
但是这种情况并不是太明显,像高怀远和郑清之,就没有聚在保皇派的圈子里面,而是都无意间选择坐在了倾向于史弥远的这些文武大臣之中,和他们说笑打屁,显得很是热情,这也是郑清之在入殿之前提醒高怀远的事情,所以大家目前看来,还远没有达到泾渭分明的程度,看似保持着一团和气,也是为了麻痹一下史弥远一党,省的这个时候被他们一党警觉起来,一股脑将他们排挤出朝,那样的话,赵昀恐怕就惨了,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大宴一直进行到了深夜,内侍省安排的各种演出换着花样的上演,并且逐渐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高峰,杨太后也少有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时不时的会和身边的一些人说笑一番。
而赵昀也听从了郑清之的劝诫,时常主动起身,给史弥远敬酒,表示他对史弥远的感激之情,让史弥远坐在上手席上好不春风得意。
高怀远自然少不了也端着酒壶四处乱窜,到每一张桌子边,向他认识的文臣武将们敬酒,大家也都知道现在高怀远的身份很是为妙,一方面他是史弥远非常信任的武将,另一方面他也是圣上极为贴心的大臣,所以每逢高怀远过去,众臣都纷纷回敬于他,对他表现的甚为客气,其中甚至有人对他露出了献媚的神态,迎奉拍马的话如同潮水一般朝他涌来,搞得高怀远还真是差点架不住,出去大吐一场,幸好他的酒量还算是非常可以,所以一圈转下来之后,愣是没被当场放翻。
即便如此,高怀远还是喝了个头重脚轻,脚步轻浮,回到他的桌上之后,夏震才笑道:“高大人果真是好爽之人,如此一圈也敢转下来,要是换作我的话,恐怕一半都走不到,就要被架出去醒酒了!”
同席的方书达感念于高怀远几个月之前对他的帮助,要不是高怀远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