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史弥远这个时候没有经历关注这个事情,对于南宋可以说还是件好事,要不然的话,他将精力放在这个事情上,大肆和金国开战的话,保不准南宋这边的下场会更惨一些!毕竟现在南宋还没有做好任何北复中原的准备,这个时候不过只是给蒙古人打个下手,帮忙而已,跟当年的北宋覆灭前夕何其相似呀!
“高大人告诉我等这件事,不知道高大人又有何高见呢?”
就在高怀远暗自沉思这件事的时候,华岳对高怀远问道。
高怀远收拾了一下思绪,摇摇头道:“诸位说的不错,只可惜现在我等只能凭空议论一下罢了,对于夏金两国来说,我也认为他们恐怕是时日无多了,不过对于他们的灭亡,我倒不认为对我们大宋是什么好事!”
“高大人此话何讲?要知道我朝和金国乃是不共戴天之仇,两国自靖康年间之后,到现如今已经为敌百多年之久了,现在金国势衰,岂不正是我们光复旧土的好时机吗?”
华岳不由得对高怀远的话大奇道。
高怀远苦笑了一下之后,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并非是为了夏金两国而感到悲哀,作为异族侵占我们大宋国土百年之多,我也和你们一样心怀北复中原之情,只不过现在你们看看吧,眼下形势和当年靖康之难以前又是何等相似呀!
当年我们和金国达成海上之盟,两方夹击旧辽,结果呢?还不是引狼入室,灭了旧辽之后,却不得不面临兵强马壮的金国,以至于让我们大宋兵败千里,丢掉了几乎大半壁河山!
而诸位也想想眼下,蒙古人不断南侵,虽说他们眼下对付的金国,但是他们所占据的疆土,曾几何时不正是我们大宋所辖的疆域吗?假如现在我们和蒙古人夹击金国,即便是灭了金国,那么面对蒙古人已经占据的半壁中原旧土,蒙古人难道会善心大发,将到嘴的肥肉再吐给我们不成?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金国不灭,我们还不用直面蒙古大军,但是金国一灭,蒙古人又岂是好相遇的?以我们大宋眼下的军力,又岂是蒙古大军的对手,我们眼下唯一可仰仗的,也不过就是目前的江淮天堑罢了!所以我才会有如此一说!”
听罢了高怀远的话之后,华岳、赵府堂等人也都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几个人脸上很快就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华岳惊道:“我等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我们宋军眼下对付日渐势衰的金军,尚有力有不逮之忧,假如碰上了来去如风的蒙古大军的话,岂不是只有败军一途了吗?好险好险!”
赵府堂也点头道:“高大人此话有理,难怪提及此事,高大人会心事重重呢!对于蒙古大军来说,以他们之犀利,金国这么多年来可以说是连战连败,丢城失地,我军又岂是他们的对手,依仗江淮天堑尚可以水军御敌,假如在中原碰上了他们的铁骑的话,我们大军岂有胜算?”
高怀远看众人听罢了他的话之后,受到打击不小,于是摆摆手道:“我等倒也不能妄自菲薄,虽说蒙古大军厉害,但是我等乃行伍之人,岂能长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呢?现如今我等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将护圣军打造为一支铁军,假如真的有朝一日用上我等上阵的话,也定不能要天下人笑话我等无能!诸位都乃护圣军肱骨之将,还望诸位能努力勤加练兵,确保我们护圣军能成为大宋可以依仗的常胜之师!大家共同努力吧!”
众将听罢之后,立即起身一起称道:“请高大人放心,我等定会尽力而为,定要将护圣军练成无坚不摧之军!”
朝堂之争 第369章 摊牌
在此次谈论之后,护圣军诸将更是更加勤勉了许多,每日勤加练兵不辍,使护圣军上下风气一新,军威更是大盛许多,消息从薛极哪儿传入史弥远那里,史弥远挑了几下他花白的眉毛,对薛极说道:“你看这个高怀远到底如何?”
薛极小心翼翼的答道:“下官不得不承认此子确实是当将军的料,护圣军到他手中才不过数月,便如同换了一支兵马一般,军力大增了许多,而且此子很善于结交朋友,军中上下无不对他十分佩服,相爷当初要他接管护圣军看来应该是非常明智之举!”
史弥远摇摇头道:“老夫不是问你的这个,而是你觉得此子到底可否信任呢?自从老夫将护圣军交给此子之后,这两日忽然倒是有些不太放心了!”
薛极脸上的肌肉跳了几下心思急转了几下之后,再次小心答道:“从下官和此子认识这些时日来看,此子倒是聪明人,不管如何,这件事对于此子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不过以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而现在有了相爷的支持之后,扶摇直上一直坐到了护圣军都统的位置上,可以说已经是飞黄腾达了,而眼下以相爷所计划之事,一旦成功的话,对于此子来说将更是好事一桩,此子没理由不和相爷一心呀!故此下官以为,对于此子来说,倒是不必担心什么!”
薛极的话无异打消了史弥远的顾虑,史弥远点点头道:“看来应该是我这些年来养成了多疑的习惯了!照呢所说,此子应该会为我所用才是!既然如此,就让他折腾去吧!可能是他太急切了,想要为老夫尽快打造一支堪用劲旅吧!这件事且不说了,这段时间太子那边可曾有什么动静吗?另外官家今日身体如何?他可曾有意答应废立太子之事了吗?”
史弥远放下了高怀远的这件事,转而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赵竑身上。
这个时候坐在下手位置的李孝知起来答话道:“太子这段时间似乎收敛了一些,不过东宫里面传出来消息,说太子对于相爷近期更加不满了许多,两次喝醉酒之后,都在东宫之中大骂我等误国,声称只要他继位之后,定要将我等尽数扫出朝廷!至于圣上的身体,近日病情加重了许多,已经开始不能起床了,臣等前几日联名请奏,奏请官家尽快废立太子,但是官家依旧不肯答应此事,对于此事避而不谈,我等的折子也被搁置了起来!”
史弥远听罢之后心情立即大坏了起来,站起来焦躁的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怒道:“太子欺我太甚!想我为大宋天下鞠躬尽瘁数十年之久,太子他不思报答,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大放厥词!官家也是,早知当今太子无德,却始终不肯答应废立之事,这岂不是要将我等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吗?你们几个也都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尽快解决这个麻烦!”
下面坐着的史弥远亲信党羽之人各个都有些愁眉不展,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也都难为,毕竟虽然官家赵扩不怎么管事,但是废立太子之事却是人家赵家的家事,他们这些人可以帮着说话,却没有办法压着官家的脖子让赵扩答应一定要废立太子,眼下虽然他们想尽办法弹劾太子无德,但是官家始终不肯吐口,答应他们废立太子,这要他们又能如何呢?
于是一般人顿时都默不作声了下来,屋子里面只剩下那只站在木架上的鹦鹉唧唧歪歪的不时说着一些不知所云的话,惹得史弥远心头一阵烦躁,一巴掌便将那只鹦鹉给揍下了木架,下人赶紧过来将那只鹦鹉给请了出去,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