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忽然狂笑着扑到床上,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猛捶床面。
“这是个杯伤的故事,你说是吧,师兄。”王斓音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用书遮住半张脸,扭头对楚子航说。
楚子航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夏弥撇了撇嘴,随手点了个踩,接着和王斓音和楚子航又开始学术讨论,路明非听的一脸懵逼,三人聊的依旧热火朝天。
“从地到天,从天到地,万事万物多么神奇,多么神奇啦……”听着三人的学术讨论,路明非忽然想起这首央视栏目的儿歌,小时候看的,随口就唱了出来。
楚子航和夏弥,还有王斓音都无语地看着他,大概是完全不能理解这家伙的内心世界。
“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就在路明非意识到自己又脱线了的时候,夏弥忽然开始以京韵大鼓的调调唱《宰相刘罗锅》的主题歌,跟着他一起脱线。
“喂喂,这什么情况?你们不是在学术讨论么?为什么神转折到老歌联唱上了?”路明非说。
“配合一下你嘛。”夏弥说,“你会不会唱《巴巴爸爸》的主题歌?”
“我好像记得……”楚子航试着哼了哼调子。
“嗯,我也会点。”王斓音也笑着跟着唱了起来。
这个阳光里的温暖下午,芝加哥河上的游船来来往往,电视里重播着《辛普森一家》,路明非坐在沙发上,左右两边俊男美女顶着精装本站得笔直。他们有时候讨论学术有时候对歌,有时候夏弥说白烂笑话,有时候路明非给夏弥普及学院势力划分,有时候王斓音和路明非互相揭发一下对方的糗事……
路明非睁开惺忪的睡眼,屋里静悄悄的。他扫视一圈,整个房间里就他一个,旁边的床上被子齐刷刷的叠的整齐的一批,就跟没摊开过一样。
“没义气。”他嘟哝。
一大早出去玩连叫他都不叫。
真安静,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感觉在梦里一样。
然后他想到了路鸣泽。
“上早饭!”他豪气地拍掌。
门开了,路鸣泽推着一辆银光闪闪的餐车进来。他比那辆餐车高不了多少,可一本正经地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法式的厨师高帽。
“刚起,怪乏的,朕要在床上用膳,推过来吧。”路明非摆足了架势,像个春睡初醒的法国贵妇那样倚在枕头上。
“鱼子酱配现烤全麦吐司,丹麦包配提子干,柠檬汁煎鸡胸肉,慕尼黑烤白肠,”路鸣泽像个管家似的,严谨又殷勤,“饮料您需要咖啡、牛奶麦片还是奇异果汁?”
“就这些?朕最爱油条和豆腐脑!”
“没问题。”路鸣泽揭开白银扣盖,里面是一套中式白瓷餐具,四根炸得很到位的油条,两碗滑嫩的豆腐脑,和几样小菜,高邮咸蛋、金华火腿、杭州素鸡和王致和红油腐乳。
至于什么他刚才说的鱼子酱、丹麦包、鸡胸肉、烤白肠,一样也无。
“玩我呢?拿四根油条两碗豆腐脑来就冒充法国厨子?”路明非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很高兴。
“我们的客户服务是第一流的,魔术早餐,如果你想吃的是法式早餐,揭开来一定是法式早餐。”路鸣泽坐在床边,“你只有两根油条和一碗豆腐脑,另一半是我的。”
路明非迟疑起来,“别是在梦里吃饭吧?在现实里我其实是吃着癞蛤蟆喝着洗脚水?《西游记》里有,白骨精变成送饭村姑,饭都是癞蛤蟆和土块瓦片。”
“怎么会?你是客户,客户是最牛逼的。我们当魔鬼的总是善待客户,都是生意人呐!勤劳致富!”路鸣泽端起豆腐脑吹了吹,自己喝了一口,“这样放心了?”
“放心个鬼!你花样多,我玩不过你,认了!”路明非受不了油条的香味,抓起一根咬了一口,开始“用膳”。
……
“今天会有点事儿发生,特意来通知你一下,以免你出岔子。”
“有点事儿发生?”路明非皱眉,夹了一筷子素鸡。
“一会儿你会有一场重要的活动,需要用钱,但我知道你是个穷狗,所以准备借你点钱。”
“不要!”路明非回绝得干净利落。
“不要?”路鸣泽吃惊了。
“问你借钱?那就是我求你咯?求你就要拿命换,不干!我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要是有绑匪劫我,我还不如召唤你把他们全都干趴下,也是14条命。”
“是不收费的客户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