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徐沫还想拿着流浪汉出出气,或者找个懂方言的人,问问他到底要干嘛。
可听牧鱼这么一说,一颗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感情这不是罪魁祸首。
算了,还是报警吧。
不然就算问出来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玩一出监禁py啊?
凌晨四点,警车呜哩哇啦停在著名诡异建筑门口。
这个时间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偶尔几片碎叶夹着雪沫磕磕绊绊穿街过巷,眨眼消失在黑灰色的夜幕中,看着格外冷清。
也不知是寒冬太冷还是心理作用,下车的警察都跟着打颤颤。
总觉得一到这附近就格外阴冷。
“那流浪汉选在这里安家也是胆子大……”
他拽着衣领把下巴往里埋了埋,小声嘟囔。
刚才接到电话,听说那栋著名的戏园子里面发现了流浪汉,他们就过来了,路上还讨论了下徐沫。
徐沫,一个原本在蓉城查无此人的角色,前段时间突然因为地皮夺标而爆火。
地皮竞标经常有,但抢着竞鬼标的,不多。
于是一时之间,徐沫就一跃成了蓉城某特定频道的知名大冤种。
连本地首富每年都要闹几次的花边新闻都被压下去了。
仿佛所有的人都预见,他的钱要砸在手里了。
啧啧,太惨了。
俩巡警下了车,脚刚要踩上戏园子前方的马路牙子,突然又齐齐停住。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虽说讲究科学发展观,但有的事儿吧,不能不信啊!
可职责在身,群众报了警,他们就必须出警。
两人正要咬牙进,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伴着回音从戏楼里传来,中间似乎还夹杂着胡乱的吆喝,听上去相当突兀。
几分钟后,一串人影出现的门口。
打头的青年身材高大,手里还扭着一个不断挣扎的流浪汉。
其中一个民警是本地人,模糊辨出“不走……”“守着五爷”什么的。
什么五爷?
那青年旁边跟着一个年轻人,两人都是一副好相貌,活像聊斋志异里荒宅中钻出的精魅。
报案人徐沫走在最后,两臂平抬,手里举着一台老式留声机,表情非常复杂。
两位巡警松了口气。
还行。
群众主动把人扭出来,他们感动极了。
那流浪汉对外界十分抵触,离戏楼越远,挣扎得越厉害,最后几近疯狂。
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旁边的牧鱼看得胆战心惊。
那戏楼里究竟有什么,让他如此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