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相间的樱花开满了一树又一树,成粉团状簇拥在江大校园,她就是在这时遇到了沈承洲。
那时他站在樱花树下,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照在他温润的面颊上,如水的双眸映着阳光,熠熠生辉,应了哪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的出现惊艳了李思意的青春及一生。
也许李思意对他在树下漫步的一幕过于执念,因此总是将他与樱花联系起来,想到照片上的人时,脑海中不免跳出了繁花锦簇的意象。
沈承洲是从这个村子里走出的,成绩优异,是公认的优等生,可他似乎是背负着难以言说的重任与责任,拼命学习,完成学业,想摆脱身上的枷锁。
这位少年是大家公认的校草,而李思意不过是隐于人海的泛泛之辈。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内心充满了对沈承洲充满了仰慕。
李思意和那些对当下生活抱有明确希望,对遥远未来有着无限憧憬的人不同,她的人生是迷茫的,毕业之后也左不过是加入常人的行列嫁人生子,打一辈子的工,碌碌无为过一生。
沈承洲的出现就像一道长夜曙光,指引了她的人生。受到他的影响,她拼命的追赶着沈承洲的步伐,
得知他毕业后要回乡支教时,她大喜过望,她终于有机会能离他近一点了。
“十年到现在?”陈悦齐听到这里,已经对这份悄然的爱慕惊讶到了。
李思意追随眼前人的愿望在当时无可撼动,迄今为止已维持十年,甚至现在仍然支撑着她过着平淡简朴而孤守一处的生活。
当年的支教环境更加艰苦,下雨天的路面泥泞难行,潮湿闷热的空气让人浑身难受,宿舍是教室改造的,简陋粗糙。
那时社会上回馈乡村的观念还不太浓重,自然也无法有过多的教育资源倾斜。
沈承洲不明白这样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要去边远的地区,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想去支教,尽自己的一份力量,纵使力量微薄,起码我这辈子不后悔。”李思意半遮半掩着自己对沈承洲的心思。
沈承洲成长的地方,李思意记得这是一段很远的路程,沿途所见更是她从未接触的,想到沈承洲从这么贫瘠闭塞的地方走出去,她对他又存了一份心疼,那个时候她只想为他分忧。
李思意对陈悦齐说的这些是她脑海中仅存的片段随着时光的侵蚀,过去的一切早就拼不全了。
“后来呢?你对他表明心意了吗?”陈悦齐听得入神,满脸期待仿佛在等一出扣人心弦的故事终章。
李思意把教案挪到旁边,揭起那层玻璃,把照片拿了出来,照片背面有沈承洲写下的字,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支教留念,李思意收
李思意神情专注,修长的手指翻转着这张照片,在她的惋伤目光下,陈悦齐好似猜出了故事的结局。
陈悦齐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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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个问题,李思意面色一滞,脑子仿佛死机了,周身的时间也为她静止了,就像十年来不曾改变的容颜……
“我,我……”李思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皱了皱眉,面露痛苦之色,眼角溢出一行清泪。
陈悦齐心中一惊,她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是我不好,咱们不去想了。”
轻声的安慰唤回了李思意的思绪,她幽幽转过头看着陈悦齐,失神落魄的说了一句:“不是,我,我忘记了,我不记得后来了……”
看李思意的难受样子,陈悦齐也不好再问了,免得伤人太深。
可是李思意就像个木偶一样,眼神空洞,一直想着已经忘记的过去,头疼的厉害,陈悦齐没办法只能尽量安慰李思意,让她上床睡觉了。
睡着的李思意眉头依旧紧蹙,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痛苦啊,又是一个被男人伤害的女人,她肯定是被伤心伤的厉害。
陈悦齐心里产生了一种负罪感,替她掖好被角,忽然被她身上传来的温度惊了一下。
好冷,冷的像冰块,正常人怎么可能有这种体温,现在也不是数九寒冬,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