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出口时,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惊讶,这样大胆的提议,实在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可惊讶不过一刹,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并没有后悔。
于是,他顺从心声,蹲□平视着一脸诧异的殷凌,轻轻地笑了:“我们迟早要习惯的,不是吗?”
温暖的阳光披靡在他的背上,一瞬间,她仿佛模糊了视线,再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温暖的笑容,如同刻骨,直直地嵌进了她的心口。那早已溃烂的地方,突然被塞进了一股热流,刺激着腐肉的蜕变。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或许,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拒绝他。小手轻轻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小小的笑容绽放在她貌不惊人的脸蛋上,对比着他几乎是妖艳的俊美,却不曾显得失色:“好啊,这样……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看a片了。”
萧珞的表情顿时一囧,然看着她笑脸的视线却怎么也移不开去,那光华舜开的刹那,像述说了一朵花开的时间,惊人的炫目。这个傻女孩一定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的美丽,浑身散发出的自然柔和,又是多么的女人味。
他想,自己或许真的在无意中,挖到了一个动人的宝藏。
整好行李,注定了又一个长长的分离。李茜有些舍不得地勾着殷凌,下学期,她们已不能在这个宿舍再相见。想到这里,她粉嫩的小嘴就嘟得可以挂上十个油瓶:“童童走已经很舍不得了,没想到连你也要搬!”
不过,跑去和男友同居也算是件幸福的事儿。吴夏雪看着有些许羞涩的殷凌,忍不住地打趣:“没想到咱们联谊寝室还真是默契,现在都剩了两儿,若不是真真不来电,原本凑个四对儿也是美事一桩。”
殷凌晒然一笑,似是哀求更是恶意地眨了眨眼,道:“拜托,我和萧珞在一起都快两年了,你们还不腻啊?目标人物是不是可以换一换了?”
语毕,她朝着正忙碌装箱的童撤努了努嘴,挤眉又弄眼。号称八卦鼻祖的吴夏雪自是当仁不让,她默契地带着猥琐的笑容,突然上前抱住童撤的腰,逼问道:“童童~听说,你今儿个就要奔去和咱们帅气无边的宫大少‘同居’了?”
奔啥奔,当她是马还是牛啊!童撤没好气地撇了这个无敌八卦女一眼,真佩服她假仙的功力,一出寝室门那真真就是个闺秀啊!
不过,关于既定事实,她也懒得否认,清白不怕人玷污:“是啊,我找了两份工打。亏得殷殷,这么迫不及待地和她家萧珞挤上同一张床,不然我哪有这个便宜捡!”
靠,炮口瞬间转移,吐糟王就是吐糟王,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殷凌见情况不对,忙搭上话:“咱家可就一张铺,宫子撬我三年门不是没理由的,你打算咋办?”
话一出口,四道闪亮闪亮的光芒立刻直直地霹了过来。童撤对此,只能无言地望天长叹,若非保守秘密为她带来了免费住宿两个月的好处,她还真想拿刀戳死某个迟钝大王:“省省吧,现在是夏天,我对打地铺完全没意见。何况,我想宫少也不是什么人的床都会上的。不然万一被他娘逮着,就不是姐弟情深可以处理的了!”
李茜心直口快,想也不想就回了句:“啧,那就不用处理啊!假戏真做也是种浪漫!”
白眼!白眼!白眼!童撤当真要吐血了,为毛她的室友的脑子都缺氧,环境污染有这么严重了么:“孩子,你电视看多了!”
虽然在心里同意她的话,但殷凌也觉趣味,摸着下巴问道:“其实吧,不是我想王婆卖瓜,我弟弟真的不错啊,好歹也是一帅哥,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要不你就凑合着试试吧,我一直觉得你们频道还挺合的。”
他们频道合?那还不是因为她!童撤想也不想地回绝了:“不可能!宫少心里有人,而且他也不是我的型。”
她可不是殷殷,没法征服一个心里有人的男人,何况宫子的情况和萧珞又有不同,这个男人有些偏执。她觉得他或许是传说中的那种痴呆奇人——哪怕不曾得到,不曾恋爱,也会甘愿守着一个人恋慕一辈子的那一种。
“啊?他心里有人?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殷凌这下急了,漂亮的大眼睛整个儿都瞪圆了,“这么大的事,这小子居然只告诉你!靠!还当不当我是他姐啊!”
那傻子从来就没当你是姐姐过吧!童撤真的无力了,却还是厚道地替他死撑着:“不是他告诉我的,那小子没这么好心!是我自己感觉到的,我和某些迟钝的人不同,何况有些感情不是放在嘴上说的,有行动不如忘记。”
啊?这是啥意思?她们真的不懂了。面面相觑后,吴夏雪皱着眉头,困难地挤出一句:“难道……他爱的是有夫之妇?”
天啊!童撤差点没崩溃,她仰头望着天花板,在心里哀号:神啊!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混进Z大的!这是伤残的一宿舍哪!她当初怎么这么想不通的搬进来了?
见鬼了!
金色的阳光透过薄薄如纱的窗帘,扑洒在粉蓝的床罩上,身体呈大字型僵了一整夜的萧珞,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天又亮了
他薄薄的胸肌上枕着一个小小的脑袋,短短的发乱糟糟地戳蹭着他比她更白皙的肌肤,惹出一片麻麻的红点,有些痒痒的感觉。殷凌像只娇嫩的小猫,乖巧地蜷在他的怀里,双手死死圈着他的腰,即便入梦也不愿放开。
萧珞又好气又无奈地看着小霸王似的她,全身上下仍酸疼不已。同居已有月余,但本该出现在女生身上的症状,自打他们同床共枕以来,怕每回都只得他尝,还尝得清清楚楚!至于这位大爷,估计只有爽而已。看她在睡梦中仍不忘扁嘴生气,他就好想捏一捏她柔嫩的脸颊,恨声地问她一句:小样儿!到底是谁比较惨!
可这样幼稚的举动,萧珞一辈子都做不出,他只能怜惜地摩挲着她浓黑的眼袋,看着她甜美的睡颜。尽管常常难以入眠的他,其实已将这张面容几乎刻入心底。
看着闹钟所指的位置,他轻轻摇了摇熟睡的殷凌,试图叫醒这个可能正在痛打周公的小蛮女,却换得一声极为不满的哼哧。那不算凶猛的声音,却让萧珞下意识地一颤,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如果此时有人问萧珞:男人梦寐以求的妖精打架活动感觉如何?那么,他只能苦笑地诚实回答:当真是灾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