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门外。
一前一后,两辆马车风尘仆仆而至。
四周的明摊子,暗角落,俱是如鹰的目光跟随。
前面赶车的车夫身形壮硕,面狠如狼,一看便知不是常人。
他一把掀开车帘,低头恭敬道,“无量尊使,地方已到。”
从车里缓缓下来一个仙风道骨的儒雅中年人。
接着又下车一个身姿曼妙、头戴帷帽的女子,和一个平头正脸的仆妇。
后面的车夫,倒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
先前下车的那个尊使,走过去对他说,“茅元,你们自去寻个不打眼的地方先待着,要安分。”
茅元点头,“尊使放心。”
说罢,便赶车去了。
四面的“尾巴”也跟着去了。
尊使眯眼笑笑,不甚在意,而后对那仆妇说,“贾妈妈,去叫门吧。”
贾妈妈去侧门拍了拍门。
一个年轻门房伸出头来。
贾妈妈笑容满面的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银裸子,说道,“我家真人求见阁老,小哥只说姓裘,阁老就知晓了。”
门房看了看后面那两人,点头关门进去了。
未等几时,侧门便开了。
是沈阁老亲自出来迎接,一面笑容满面,一面嘴上客套,“真人能来,真是蓬荜生辉。怎么不派人提早说一声儿,实在是有失远迎。”
那裘真人如阳春白雪般,温煦端方令人如沐春风。
他笑道,“公子如今如日中天。山人一个闲云野鹤,轻易不敢打扰。只游山玩水至此拜见阁老一面,以慰多年牵挂。”
沈阁老热情将他迎进,“真人此番一定要多住几日。孩子们都忙碌,老夫一人孤单的很啊。”
裘真人笑着同沈阁老携手而进。
那带着帷帽的女子就温婉袅娜的紧跟着。
沈阁老喜欢僻静,一向独居在西院,隔壁的小间日常给沈影风备着。
临近一个院子,名曰“书怀居”,也算清净,就收拾出来给裘真人住。
离得近,也方便二人交谈。
一路引到了沈阁老的书房。
车夫和仆妇都被府里的小厮招待在外面隔间里吃茶。
裘真人和帷帽女子跟着沈阁老进了书房,裘真人慢踱着步四处走看。
特别是久久驻足于书房那个千里江山图前。
他问道,“殿下如今还是不知身世吗?”
沈阁老叹道,“殿下心思重,怕他多想。皇家又都死得离奇,且如今情况都未明朗,还不敢暴露。”
裘真人又问,“我听闻女帝有禅让之意?这可就奇异了,好好的为何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