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沉默了一会儿,紧紧盯着沈晏清的脸,而后开口,
“哀家听闻五皇子尸身不翼而飞,想来竟是沈家所盗?你难不成是借尸还魂?”
“你休要装神弄鬼糊弄哀家,哀家自问对得起皇后娘娘,先前也颇疼爱五皇子。”
“皇后薨逝后,哀家还曾向先帝讨要过五皇子,想要一同养在膝下。”
“但是先帝不喜哀家,宁肯交给一个心怀叵测的乳母,也不肯给哀家。”
“若是先帝肯将五皇子给我,又岂会被人下毒害死?”
沈晏清手指渐渐攥紧,打断她的话语,
“太后莫要顾左右而言其他,真正的九公主怕是早就死了吧?”
“太后如此混淆皇室血脉,篡夺燕氏江山,是何罪名?”
赵太后沉着脸,“首辅难不成还想冒充燕扶苏?”
“你年纪轻轻就如此位高权重,皇上待你不薄。你既做了她的入幕之宾,难道还想篡位不成?”
沈晏清顿了一刻,紧攥的手指松了下来,面容恢复闲适平静,
“太后说不说都无妨,我去问杨嬷嬷就是了,她一样能指证谢安。”
“反正你如今在我手里,大不了,到时再将你勾结谢安,戕害皇嗣的罪证随便做些扔出去。”
赵太后沉默不语,一双晦暗的眼睛去探究沈晏清脸上的神情。
沈晏清坦然道,“我不打算争抢皇位,陛下前几日已下旨封我为皇夫。”
“我既和她相好,生得都是燕氏的皇子,那谁坐皇位都一样。”
“娘娘也勿需担心你的太后之位保不住。”
“但你若是隐瞒当年真相。继续让谢安拿捏着陛下,你猜他能容你活到几时?”
说完,他还真从皮筒里拿出一道圣旨给她看,
“太后看看,这圣旨可是真的?”
赵太后仔细看了一遍,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晏清,
“哀家还是不信,你若真是燕扶苏,怎能轻易放弃皇位?”
她又冷笑道,“你若无心皇位,又何必非要验皇上是真是假?”
沈晏清淡淡收好圣旨,垂着眼皮叹气,
“因为我是真的燕扶苏,我记起了小时候所有的事情。”
“我记得有次,我跟三皇兄在杨嬷嬷的照看下,还失足落了水,救起后浑身都湿透了,杨嬷嬷吓坏了。”
“是娘娘亲自给我换了衣裳,又怕父皇责罚于她,还特地向我求情,希望我隐瞒此事,还送了我一个精巧的鲁班盒。”
他抬起眼,“娘娘还记得此事吗?”
赵太后脸色有些收不住了,她盯着沈晏清,想从他脸上找答案。
可沈晏清的脸上太过坦然,一切又说得理所应当。
他说,“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崇德十三年,从这年开始,皇宫里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出事。”
“而且,每件事里,都有奇怪名字的太监。仿佛暗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燕氏自相残杀,逐渐灭亡。。。”
赵太后阴沉的眼睛看着他,心里反复权衡了很久。
最后终于开口,
“崇德十三年,宫里照往年一般,也收了一堆宫人,有宫女,也有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