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圭、陈登两父子相视一笑,刘备如此窝囊的离开,有一半都是源自他们父子。当曹家投靠孙坚,刘备、糜竺远遁,彭城实际掌舵者就是他陈家了。
有战乱就会有流民,其中也不乏一些躲避战乱的士族。就比如此刻人群中就有那么一家人,看其摸样是文士书生,却也逃难似的离开徐州地界。
“大哥,徐州战事说起就起,我等却是要受无妄之灾!”青年开口说道。
“哎,曹操来势凶凶。”年长男子摇头说道:“琅邪郡是不能待的,好在你我兄弟出来的早,要不此刻被曹操麾下兵卒抢掠一番,却是连最后一点家当都没了。我这当大哥的,真的对不起父亲、叔父的在天之灵啊!”
“大哥莫说丧气话,自叔父死后,我等一家老幼全靠大哥一人。”年少的小子开口道:“亮(大家期待已久的猪哥终于现身了,兴奋吧)也有二八年龄,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在屋内看书,该惭愧的应该是亮。”
“哎,此时若不是二弟你警觉,劝我弃了差役与娘亲早日离开琅邪,或许我等早就成了夏侯渊的刀下亡魂。”诸葛瑾摇头说道:“好在我们总算跑了出来。”
“瑾儿,亮儿。娘是走不动了。”此时两人身旁的妇人说道:“歇歇吧。”
“娘说歇歇就暂且歇息片刻,此处已是下邳地界,一时半会此地是不会有战事的。”诸葛亮点点头说道:“大哥,我来抱三弟,你扶娘亲去树荫底下坐坐。”
历史在此刻本已出现偏差却又戏剧化的走向正轨。原本徐州一直无战事,诸葛玄也就没有带着诸葛瑾三兄弟背井离乡离开徐州,诸葛亮也得以安定的在琅邪生活十数年之久。
可现在曹操、孙坚一起来了,此时却成了诸葛亮劝兄长带着母亲、自己还有年仅五六岁的小弟弟离开琅邪。但他们此刻却不是要向扬州走,去扬州也不一定有人收留他们,他们此刻带着诸葛玄死前所托信物,希望能在荆州落脚。
徐州距荆州却是有十足遥远的距离,一家人磕磕碰碰、风餐露宿走了大半月才勉强来到下邳,此刻母亲章氏又没了力气,还得歇息。
躺在树荫下,诸葛亮等人也是难得的歇息起来,看了看腰间挂着的水壶,诸葛亮隐蔽的拿了起来,偷偷塞给母亲,轻声说道:“娘亲,你现在喝一口,喝了才有气力走下去。”
“娘不渴,你先喝!”章氏如何肯自己喝水,一路行来这位自小足不出户的名门闺秀,此刻也知道自己一直在拖累着诸葛两兄弟,若不是有自己这个妇道人家,或许两兄弟早已走出徐州地界。
“娘,您就别推攮了。”诸葛瑾砸吧砸吧嘴唇,开口道:“小心被这路人看着我们还有水,讨水的抢水的就都来了,我也弟弟却是应付不来呢!”
章氏无奈只好以袖挡面,凑着竹筒小抿一口沾粘湿气。现在一家人在到达下一个小县之前就只有这么一点水了,可不能一口气喝完。
“大哥你听,有马声,还不止一匹!”靠着大树的诸葛亮突然坐直,侧耳说道。
诸葛瑾当真是个老实人,摇头说道:“有马又能如何?别人又不会让给我们哥俩。要知道那些土匪也是有马的,说不定来的就是一群劫匪呢!”
“不会的,不会的。”诸葛亮摇头说道:“大哥定是瞎说,怎么会在此地碰上劫匪。”
就在诸葛亮靠着地表听道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正在行走的流民也有不少人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从远方奔来十数骑,领头的却是一副文士摸样。
“那是徐州从事孙乾,早些年跟着叔父与之有过一面之缘。”诸葛靖兴奋说道:“碰上他或许能有番造化。”
诸葛亮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看了看身旁的娘亲,点点头说道:“大哥既然识得那文士,何不相求与他,即使不能搭救一番,也好借个马匹代步。”
诸葛瑾点点头,立刻放声道:“孙从事,孙从事。”
“嗯?这是谁在唤我?”正骑马从流民身边经过的孙乾不由得皱眉呢喃,听下马四处望望却发现林边树下有一家老友,有一文士打扮的男子正向自己呼喊着。
“随我过去一趟。”孙乾对着身旁十数骑侍从说道,打马向林边走去。这一幕被周围不少流民看到,众人心中都在暗自庆幸:之前看这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就想着在路上可以欺负于他,好在没有付之行动,能与官差相识,却不是沦为流民的他们能得罪的。
“孙先生,事情紧急却是冒犯了从事大人。”诸葛瑾看到打马来到身前的孙乾,立刻起身说道:“在下在这赔不是了。”
“恕乾眼拙,不知阁下是?”孙乾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在下诸葛瑾,这是家母与两位弟弟。”别人问什么诸葛瑾就答什么,这人果然实在。
诸葛亮为之气节,孙乾好歹是州牧身边的忙人,如何记得你这个才见过一面的书生,不由得出言说道:“我兄弟三人叔父乃是琅邪诸葛玄,早年曾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诸葛玄家人?”孙乾看着诸葛亮诧异道:“我记起来了,你是诸葛家的二小子,当年出生时还曾抱过你这小娃。”
诸葛亮顿时面色一僵,自己出生时被眼前之人抱过(恶搞,恶搞,纯属本人自编)?不过很快就释然,自己老爹没死的话,名头是不比叔父差的,老爹与孙乾相识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