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白袍公子顺利离开月琴屿。
无伏击围剿,更无暗卫跟踪。
乌船驶离码头,白袍公子回头看向销金窟的楼匾。
貔貅的黑金旗,在夜色中猎猎作响。
沉默片刻,白袍公子低声吩咐暗处的护卫。
“盯着销金窟,一举一动,事无巨细。”
与此同时,白袍公子翻阅请帖的指间,一道无色无味的药,引来一只银萤落在船头,变成乌黑,无迹可寻。
而销金窟的塔楼,阿宝目送白袍公子的船驶远。
身后,柳如意敲门而入。
先是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软榻。
黑袍权王竟耐心陪小孩,玩叠叠高的木条游戏。
但柳如意想着暗室的血迹斑驳,默默打了个寒颤,敛眸行礼:“夫人,胡家包厢的那位,想见销金窟的主人。”
“奴家想着,那位既是因拍卖会而来。”
“求见的这一面,应是见您。”
闻言,阿宝握紧手里微微发烫的琉璃盏。
而璇玑好奇:“你适才说,白茶顶替了胡家公子?”
阿宝看出璇玑欲言又止,“怎么?”
深呼吸,璇玑感叹:“白茶那般貌美,那位伽罗王储白哲是她一母同胞的双生兄长,岂不是同样貌美如花?”
这一句话,倒是叫阿宝想起了前世的白哲。
异域的精致眉眼,姿容绝世。
“确实是,漂亮的。”阿宝喃喃。
而璇玑恍然,惊喜道:“你先前说,伽罗使者已呈奏表,王储白哲即将赴帝都与你完婚?”
“十月十。”阿宝回想,“算算时日,应该已在路上。”
与此同时,黑袍皇叔眼神复杂地看向阿宝。
临窗而立的小姑娘,若有所思,沉默。
倒是晚晚心直口快,好奇问:“夫人喜欢那白哲吗?”
黑袍皇叔瞬间,暗然绷紧心神。
然而,阿宝却盯着胡家包厢,依然沉默。
白哲,就好像老皇帝收藏于宝库的那些白瓷花瓶。
瓷胎,细腻无瑕;绘纹,巧夺天工。
但她总觉得,那是泛着冷意的美。
更何况,碎瓷,能用来杀人。
半晌,阿宝认真研究,终于得出结论。
“喜欢啊。”她感叹:“他长得那般貌美,谁能不喜欢。”
黑袍皇叔的动作不稳,积木哗啦倒了一地。
他家小姑娘的语气,明明十分坦荡。
但,他还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