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烛光的包厢,静得落针可闻。
进门的白茶,意外发觉,溅血如红梅的屏风前,竟比上一回多了张茶案,精心准备了银丝酥和一壶……
“竟是伽兰酿。”伽罗名酒。
白茶落座,慢悠悠倒了满满酒杯。
“看来销金窟的消息网,真是名不虚传。”白茶神色变冷,直视屏风后的凛戾黑影:“竟然查得到——伽罗。”
静得只剩,沙漏的窸窣。
轩辕凤燃摩挲着指间黑戒,默然半晌,声嗓冷戾:“刺探当朝人屠王的身世,暗取东宫储君的血。”
“处处犯死罪的一场交易”
“销金窟,也得自保。”
闻言,白茶敛眸,若有所思的盯着怀中奄奄一息的黑猫,蓦地,白茶收敛冷意,似笑非笑的开口:“您如此谨慎,真叫我格外放心。看来您果真拿到了,我要的?”
柳如意适时走出屏风,把手掌大小的瓷瓶往茶案一放。
“货真价实,帝阳公主的血。”柳如意维持着客气微笑:“请当面验货。一旦离开销金窟,再有问题,概不负责。”
“货,当然要验。”
白茶打开瓷瓶,血的味道溢出。
始终蔫蔫窝在白茶怀里的黑猫,突然凄厉尖叫。
“别怕。”倒瓷瓶的血喂给黑猫之后,白茶一边轻抚着怀中的黑猫,一边盯着它的瞳仁。
有东西疯狂蠕动。
片刻后,黑猫弱弱地喵了喵。
“罗刹佛,神通广大。”白茶满意道。
柳如意紧跟着提醒:“白姑娘,货到付账。”
“自然应该如此。麻烦柳管事把三楼看台座的蓝衣少年郎,请进来。”话落,白茶重新看向屏风后——铁像般泛冷的黑影,这位罗刹佛究竟是什么人?
宫城守卫,固若金汤。
他竟拿得到,皇太女的血?
与此同时,隐在暗处的阿宝盯着黑猫。
心念迭起,猜测无数。
一时之间,她竟觉得森冷。
而蓝衣少年郎,来得很快。
一进门,得到白茶眼神示意,才将包袱放上茶案。
“这就是我们主子的货款。”说着,蓝衣少年郎一边麻利解开包袱,一边继续道:“钥匙已经给你们了。”
紧裹在层层包袱里的青铜方盒,已生满青绿铜锈,显然有些年头,但阿宝更在意的是,刻满了青铜方盒的神秘符纹沾染着斑驳暗红,不难想象它曾浸在猩红的血泊里。
柳如意捧起青铜方盒,转身进到屏风后。
按照主上先前吩咐的,直接往里交到阿宝手中。
而近在眼前,阿宝才发现青铜方盒上的刀剑砍痕,她一点点抚过它们,想到一种可能,心便往下沉。
火漆兽徽的青铜钥匙旋转,咔哒打开了青铜方盒。
里面静静躺着一只秘铁雕的黑夔,明明是传说里呼风唤雨的狂兽,却被雕得憨态可掬,更像是在哄孩子高兴。
阿宝把黑夔拿在手中打量,突然发现了底部的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