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呜呜,昭昭难受……”
小元昭委屈地攥着阿宝衣角,一直喊疼。
整座太医院彻夜未眠,守在东宫。
然而,并无皮肉伤的小太子,仍是一点点衰弱下去。
与此同时,送雪骥进宫的北疆参领,死了。
难道是畏罪自尽?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年关将至,阿宝一连罢朝三日,寸步不离地守着小元昭。
除夕当日,更是长跪启临山整日,祈求轩辕先祖垂怜,她愿用她的寿数换小元昭有惊无险,安然无恙。
但所祭清香,从中折断。
这夜的除夕宴后,阿宝回到未央宫。
浓重的药味如阴霾,袭来。
寝殿内的那两排烛火,摇摇欲坠;而榻边的柔软纱帘覆着层冷色倾泻而下,拂过白袍绣金的男人的挺拔肩背。
阿宝静静注视着他,直到他察觉,回过头来。
两相对视,她却直觉男人的眼神晦涩难懂,似有心事。
沉默良久,阿宝靠着病榻坐下,将手里的檀盒递给他,只是没想到这份一如既往的除夕礼,竟叫他意外失神。
裴归尘再抬眸时,发觉阿宝正替他换药。
“我以为……”左肩伤痛,裴归尘嘶地倒抽冷气,“昭昭重病,你已忙得焦头烂额,顾不上其他。”
“你不是其他。”
他见她顿住换药的动作。
“昭昭重要,但你也重要。”宴席饮了酒的女子,那双本就净澈的眸子更是温润如水,泛红的眼尾如桃晕。
“因为我最喜欢你了。”她带着醉意,温柔说道。
比喜欢轩辕凤燃,还要喜欢吗?
裴归尘有种微妙的,痛苦。
他抬手拥她入怀,像拥住隆冬的暖意。
这一刻,他悚然惊觉自己竟想要一个天长地久。
隔日,太医禀报小太子并非中毒,而是中蛊!
“此蛊名紫硕,发病症状恰如小殿下这般无伤而痛,渐渐神智昏聩,成疯癫之人。”
阿宝愕然追问:“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