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巫后同那乌勒王,循着打斗的声音找了过来。
阿宝呼吸骤紧,抬手便攥住了白慕凉的袖角。
“帮我!我能告诉你,大王刚才说了什么!”
临行前,凤燃皇叔陪着她一道熟记的,这位敕河部首领夫人的身世背景,此刻果然派上了用场。
阿宝暗自深呼吸,磕磕绊绊地说着大启话,“还有那小乞丐!你不是费尽心思想找到他?!我知道他的下落!这就是证据!”
说着,阿宝将她先前为哄晚晚高兴,随手折的草编蝴蝶,塞进白慕凉手里!
不断地加码,终于令白慕凉神色微动。
而他审视着手心里的草编蝴蝶,直到那蝴蝶左翼的缺失小折角,令他神思骤紧。
白慕凉盯着眼前,一身敕河部银饰加珍珠打扮的夫人。
而她的手,正紧紧攥着他的大红婚服,仿佛间竟叫他想起了蜃梦里的那一幕。
而这时,巫后冷然厉声:“你们为何在此?!”
沉吟间,白慕凉不着痕迹地收下了那只草编蝴蝶,边搀起阿宝,边答道:“回母后,适才那接连的爆炸,令敕河夫人受了惊吓,身子不适。儿臣正准备带她去寻医官。”
这一刻,阿宝真真切切,与巫后狭路相逢。
才发觉巫后着实是,乌发雪肤,身段婀娜,貌美年轻。
同阴鸷黑脸的乌勒王并肩而立,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更像父女。
而身旁,白慕凉继续解释:“未曾想,那头雪狼突袭而来,儿臣一路将它逼退,竟误闯了母后的禁林。”
话落,白慕凉狠狠掐了把阿宝的手臂内侧。
痛得瞬间掉泪的阿宝,佯装委屈道:“那头畜生是雪狼?既是养了头骇人的畜生,便该拴拴好!若将本夫人的腹中孩儿吓出好歹来!敕河部也不是吃素的!”
白慕凉那番解释,巫后半信半疑。
但,再打量女子那隆起的六个月孕肚,却叫她想起与大启的大战在即,眼下正是用兵之际。
倘若因这敕河夫人之死,与敕河首领起了争执,于战事不利。
思及此,巫后强忍杀心,挥了挥手,“既是身子不适,还不赶紧请医官为敕河夫人诊治。”
闻言,白慕凉搀着阿宝,立刻转身告退。
蓦地,身后又响起巫后一声,别有深意的轻笑:“那大启的凤燃王竟敢伤我蛮族百姓,甚至吓到敕河夫人,真是胆大妄为。为防万一,还请敕河夫人多留王都几日。”
“也可命宫中守卫好好保护夫人,以免夫人被那大启暗谍所伤。”
脚步微顿,阿宝了然回头,故作慌乱忧虑:“炸毁西行大街还不够?那位凤燃王,还打算做什么?!”
“谁知道呢。”巫后笑得美艳:“大启人,心狠手辣。而那凤燃王又是凶神恶煞般,手中沾染了无数咱们蛮族人的血。”
瞧着苍白柔弱的阿宝,心沉到底。
但置身蛮族王都,便是危机四伏,她很快恢复理智,继续佯作出一副被巫后吓唬了。
紧紧攥住白慕凉的婚服袖角,阿宝颤巍巍道:“如此,慕凉少主你可一定得多派些守卫保护本夫人!”
如此反应,巫后很是满意。
待目送了大儿子搀着那敕河夫人去寻医官,乌勒王若有所思地问:“当真,放过她?”
“瞧她被吓得脸白,应是并未偷听到咱们的话。”话落,巫后冷然推开手边的窗,看向楼内。
而乌勒王道:“也可能,她在假装。”
“就算是假装。她那胆小软弱的模样……也掀不起大风浪。”巫后话锋陡转,心生怀疑:“除非,她将偷听到的所有话,尽数告诉了慕凉。甚至,咱们密谈时,慕凉也在场。”
筹谋良久,她绝不允许任何变数存在。
思及此,巫后冷道:“大王,该派些人,盯着那位敕河夫人。”
与此同时,阿宝被白慕凉用剑抵住了喉咙。
“说,这只草编蝴蝶,你从何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