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葬礼,虽然对名流圈层开放,但也不是谁都能进来。
礼堂之外的警戒线,从一百多米开外就沿路拉上,进来的车都经过审核,确保人名跟脸对上,万无一失,再放人入场。
再远一点,那些进不来的人,就只能站在警戒线外了。
普通民众不认识她,来的人只把这场葬礼当个热闹看。
但有一个人。
他站在警戒线外的人群里,黑色的鸭舌帽压得低低,遮住了大半面容,下半张脸又戴着个黑色口罩,一眼望过去,并不起眼。
少年穿着黑色卫衣和黑色长裤,遥遥地朝着礼堂望着,身形单薄寂寥地像枝早春的杨柳。
在一众看热闹的群众里,像是一个真来悼念的人。
苏蓝刚微微眯起眼看过去,人群攒动,黑衣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拥挤的人海。
她顿了顿。
然后不在意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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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鹿抿了抿苦涩的唇。
他的手腕僵硬,眼眶发烫,四肢站在夏末的凉风里,冰凉地不像是自己的了。
身边的人群拥挤,嘀嘀咕咕议论着今天的葬礼排场。
有的人为凑热闹而来,有的人来看到场的名流,有的人想来一睹难得一见的钟家人的风情。
他呢?
他是为谁来的。
得到消息之后池鹿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剧组那里状况不断,但他还是勉强撑着。
王导知道他跟苏蓝关系匪浅,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回去几天。
池鹿回到了家。
姐姐给他买的家。
他躺在那张他跟姐姐睡过的床上。
抱着姐姐穿过的睡衣,枕着姐姐枕过的枕头,摸着姐姐用过的抱枕。那个小鹿抱枕,姐姐上次来揉过,还夸过可爱。
眼泪湿透又干涸。
狗仔拍到他失魂落魄,经纪人花了大价钱买了公关,说他胃病复发。
黑粉说胃病能哭成这样?
经纪人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