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之静静打量着桃枝,眸子里流露出惊艳,暗暗惊叹眼前女子的妩媚天成,哪怕姿色并不顶尖,那也只是相对而言,但是这种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万种,没有刻意的矫揉造作,仿佛真的妩媚入骨到了极致,声音也是那般酥麻诱人,简直活脱脱的人间尤物。
桃枝忽然站起身,后退两步,朝瑰流施了个袅娜多姿的万福,柔声道:“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瑰流眉头一挑,知道这小妮子又要玩火了,似笑非笑,“平日见了我都不行礼,经常一哭二闹三上吊祸害我,怎么今天这么听话?”
桃枝捂嘴一笑,眼神若有若无瞥向王姒之,嗓音带着诱人的韵味,“在外人面前,桃枝若是还不懂礼数,岂不是要被人家笑话吗?”
话里有话,王姒之微微皱眉。
桃枝终于正视王姒之,歪头微笑道:“姐姐真美,不愧是天下第八的大美人,难怪能讨得殿下的欢心。”
瑰流暗暗啧啧惊奇,好家伙,这是要挑起战火啊。
“是呀。”王姒之微笑道,牵起瑰流的手,笑的愈发动人,“妹妹快看,姐姐和殿下是不是很般配?”
“我看好像不太配诶。”桃枝一脸真诚。
王姒之微笑道:“是吗?”
桃枝同样微笑,“是呀。”
二女针锋相对,气氛剑拔弩张。
瑰流微笑不语,像是个静静的看客。他其实早就习惯这种明争暗斗。在太子东宫里,除了轻雪与世无争,桃枝、秋荔和金栀这三个丫鬟,都能演出一本步步惊心的宫斗小说。
不过他也有些惊奇,本以为王姒之那种柔怯性子,应不会与素来强势的桃枝硬碰硬,顶天也就是回怼两句,然后一脸的委屈,接着就是拿自己撒气。结果却截然不同,两个女人一上来就开弓搭弦要射箭,而且桃枝这一次显然火药味十足。
“姐姐?”
桃枝歪头一笑,缓缓蹲坐在瑰流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王姒之当然不会知道,太子东宫中,最受宠的就是桃枝。这对主仆,早已不存在所谓的僭越。只要桃枝想,甚至可以同床而睡。所以亲上一口,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王姒之冷冷一笑,甩开瑰流的手。
桃枝得逞之后,笑的像个狐狸。
桃枝还愈说些什么,却被瑰流弹了眉心,当即泪眼汪汪,委屈看向他。
另一边,瑰流小心翼翼试探道:“生气啦?”
王姒之微微歪着脑袋看向他,一脸懵懂纯真,“和我有关系吗?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言外之意,你瑰流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因为你生气?
“刚才还差点变成亡命鸳鸯呢,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
深知她这是真生气了,瑰流深吸一口气,以惊人魄力牵起二女的手,灿烂笑道:“都是我的,别争了。”
听到王姒之冷笑一声,桃枝就想回以颜色,不过被瑰流狠狠瞪了一眼,惺惺闭上了嘴。
坐在地上的瑰流忽然如遭雷击,踉跄摔倒在地。二女也受牵连摔倒。
瑰流大口大口喘着气,难掩疲惫之色,“我好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今天先不走了,回杏花镇。”
“奴婢背您。”
桃枝将瑰流背起,身躯微弯,一个女人背着一个男人的模样,确实看起来怪怪的。
“我重不重?”瑰流打趣道。
“殿下不要再说话了,会加重伤势的,困了就睡会,有奴婢在,殿下可以放心了。”
瑰流忽然想起什么,说道:“谢射那两杆枪拿着吧。”
王姒之取回两杆枪,拿着很是吃力,她不像桃枝是武人,而且还是武评上的宗师,她只是寻常女子,力气虽算不上孱弱,但也很是一般。
“梅花枪扔了吧,绿沉枪拿着。”
按照瑰流的话,王姒之只拿一杆绿沉枪,终于轻松很多。
“桃枝,依你看这绿沉枪有什么名头?”瑰流在她背后出声道,想了想又接道:“一杆没有枪尖的枪,存在有什么意义?钝刀渌水寓意太平,可他谢射是个赏金杀手,携带这样一杆没有杀力的枪,只会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桃枝轻声回答,“皇后娘娘和奴婢提过这杆枪,也如殿下所想,这杆枪和钝刀渌水不是一样的寓意。事实上,绿沉枪是有枪尖的,而且装上枪尖的绿沉枪,杀力很恐怖,可以完全无视武人体魄,和奴婢的杀人手法有些类似。但绿沉枪是凶器,会反噬使用之人,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所以枪尖就被卸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