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头疾可否痊愈?”
“嗯。”
“陛下为什么当初只留个口信?”
因为李兆用的是禁药,九死一生,但他还是赌了,不过他没准备跟秦斐说这么多,刻意卖惨。
“回不来。”简简单单三个字一带而过。
和聪明人说话不用很费劲。
秦斐沉思片刻,不再问这三年,而是着眼于当下,“陛下,您准备如何安置吾妹?”
他没有说穗穗的名字,而是刻意强调了一下穗穗的身份,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不容任何人看轻。
李兆用过膳,眉间之间的薄凉色淡了不少,他心情还好,也愿意回答秦斐几个问题。
“你想让孤怎么办?”
李兆敲了敲桌子,浑身还是惫懒的模样,凶戾感一闪而过。
秦斐不断揣测着李兆的想法。
他还记得那个夜里主持的话,“老衲以为,陛下厌烦之至,或许致命的从不是头疾,而是心疾。”
他忽然松了口气,起码李兆回来了。
秦斐晓得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了。
穗穗从后院回来的时候就秦斐已经走了,她只见到了躺在小榻上的李兆。
“过来。”
穗穗乖巧极了,她轻着步子过去,轻轻唤上一句,“郎君。”
“嗯。”李兆像是累了,他拉着穗穗的衣袖将人拉到自己边上坐下,然后微阖上眼。
阳光照在穗穗的身上,是冬日难有的暖和,穗穗眨巴眨巴眼睛,后知后觉的小小欢喜从心底一点点冒泡而出。
郎君回来了呀。
她心里一片安静。
长大了,她时常这样安静,但是好多时候,像是心上漏了一个洞,有无尽的麻烦事,安静是空空旷旷的安静。
此时的安静则不一样了,是一种充实的,圆满的安静。
穗穗也有些倦,觉得冬日这样的太阳,是该好好躺在小榻上睡一觉,睡醒了,春日就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