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司马骏脸色一沉道:“沙兄,你这话是从何说起,事关一帮帮主之死,不可信口胡言!”
“信口胡言?”沙无赦侧身跨了半步,眼睛不看司马骏,悠悠的道,“明的是夺刀救人,暗地里却是振腕推压,杀了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偏偏丐帮那些大傻瓜看不出来,还感激大恩大德。司马山庄的少庄主,果然不同凡响!”
“沙无赦!”司马骏不能再忍,沉声大喝道,“你满日胡言乱语,在下没有时间与你扯谈;”说着,他跨步越过沙无效,向堤下走去。
谁知,沙无赦弹身一跃,拦住了去路,微笑道:“少庄主,在下只想知道,你送了常老花子一条老命,其意何在?”
司马骏沉下脸来道:“沙无赦!你不要得寸进尺,拦住去路,意欲何为?”
沙无赦依然笑道:“追问司马山庄杀常杰的目的何在?”
司马骏双肩微耸,分明已运功两臂,口中吼道:“一定要说明吗?”
他这句话是在充满怒气之下冲口而出,不知已间接承认了沙无赦所指杀死常杰的事实。
因此,沙无赦得意的一笑道:“哈哈!司马兄,在下乃塞外之人,与中原武林毫无纠葛,只是好奇而已,聊聊何妨?”
司马骏恼羞成怒,挫动双掌,立桩作势道:“沙无赦!本少庄主忍耐已到了极限!”
沙无赦连忙谣手道:“我们没有动手的理由,少庄主,何必这等架势,不显得心浮气躁些了吗?”
司马骏岂能再忍,喝了声:“太狂!”人已弓腰跨步,双掌一阴一阳,一前一后,向沙无赦欺进。
沙无赦仿佛是无事人似的一般,不疾不徐的道:“兵刃相见可不是在下的本意,少庄主,你是怕沙某将你巧取常杰性命的事传了出去吗?”
司马骏喝道:“少庄主我向来讨厌斗口!”
沙无赦冷冷一笑道:“你要杀人灭口?”
司马骏道:“就算是吧!”
沙无赦淡然的道:“恐怕你难以如愿,因为我这个人不容易被杀,这个口灭不掉!”
“哼哼!”司马骏冷哼一声,不再发话,晃身虚按一掌,扭腰跨步,前掌惜虚按之际倏的一收,右掌已半削半切,直推向含笑而立的沙无赦。
这乃是起式虚招,意在诱敌。
沙无赦焉能不知,故而,冷笑如故,纹风不动,口中低沉的道:“杀了人不敢认账,不怕坏了司马山庄多年的声誉!”
司马骏那里能受人奚落。闷声不响,将虚势化为实招,突的上跨一步,“推波助澜”硬向前送一掌。
沙无赦不敢再玩世不恭,急忙侧移步法,移星换斗的飘身而起。就在他飘身而起的同时,紫玉横笛在手,迎风旋动之中,也起势发招,口中朗声道:“恕在下有此积习,动手必然要用玉笛,司马骏,抽剑吧!”
司马骏沉声道:“少庄主凭这双肉掌要秤秤你的份量,还不必动剑!”
话落,掌势已成,不似先前半虚半实,嘎嘎掌风之下,已连跨几步.如影随行。右掌连拍三招。分为上、中、下盘的部位,突然左掌猛力推出,直拍沙无赦的迎面大穴。怒极出手,甚是惊人。
分明动了真火。
沙无赦不敢怠慢,玉笛扬处,也是不闪不躲,一面护作主穴,一面横扫而,化招攻敌,一气呵成,不愧是四大公子之,声势也自不凡。
先前.司马骏是盛怒之下,一时夸下海口,不敢亮剑出鞘,此刻,眼见沙无赦的一支紫玉横笛来势凶狠,不是一双肉掌可以接下的.心中颇为后悔。然而,大话已说在前面,此时若再动剑,必然被对方取笑。因此,心思转动之下,避开正面,拧腰斜跨,从侧面攻出,想找一个可乘之机,寻隙制敌机先。
论两人的功力,只是伯仲之间,司马骏还要略胜半筹。但是,一个是赤手空拳,一个玉笛在手,便更加拉平下来。
高手过招,快如闪电,就在转瞬之际,两人已互换了十来招,可说不分轩侄,斗了个平手。
突然,河堤芦花深处,一条雪白的人影,分开芦丛而出,淡谈的道:“两位,可以歇手了。”
沙无赦抽身飘出丈余。司马骏收掌不由一愣。两条人影疾分之中,正好让出一个丈五的空间。
白衫少年恰巧填补了这个空隙,含笑负手玉立在两人中间,扫视两人一眼,才微微拱子道:“两位都不露出真功夫,又互不相让,这等打斗,别有一番风味,不知道的看不出端倪,要是有行家看出来,还可能认为两位是在作耍哩!”
司马骏看清了来人,不由一阵不安,但也不得不强打笑容,拱手道:“常见!别来无恙?”
沙无效也曳着紫玉笛颔首道:“金陵世家的常公子!你就是一个大行家呀!哈哈哈!”
白衣断肠剑常玉岚缓缓的道:“沙探花,你太谦让了!二位各成一家,常某所知有限,哪能领会二位的妙处。”
司马骏此时心中七上八下.既怕自己所做所为被沙无赦在常土岚面前揭穿,又生恐常玉岚已知道火烧金陵寺往事。
因为,以当前的情势非常明显。常玉岚若是站在自己一边,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即使是要沙无赦的性命。也是轻而易举之事。相反的,若是常玉岚是沙无赦邀来的,今天这一关恐怕很难过。故而,他连忙上前含笑道:“常兄,何故来此。怎么到这荒郊古渡来?”
他这是“套交情”,“拉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