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所有人,甚至可能包括狗娃,都厌弃霍将离,赵玉芳觉得自己是唯一慧眼识珠的人。
只有她一个人,发现了这颗明珠,她想要得到她。
她时常假借公事离开家,有了霍将离的对比,赵李氏在她眼里更显得庸俗不堪,以帮助狗娃为借口接触霍将离。
可是几年过去,赵玉芳没有发现霍将离对狗娃有丝毫的不满,她一直等她产生离开狗娃的心思。
只要霍将离想,她就能帮助她,可是没有。
随着狗娃的年纪越来越大,赵玉芳不得不开始避嫌,就在自家院子里遥遥望着霍将离的家,想着最初那惊鸿一瞥。
回忆那次,阳光影影绰绰。
她在山林间漫步,看到一抹清瘦娇小的身影,似乎是找到了什么难寻的药材,散落在侧脸的头发也没有挡住嘴角扬起的弧度。
树叶间隙漏下的光线让霍将离的脸笼罩上了淡淡的白光,那笑容永远的留在了赵玉芳的心里。
明明一身尘土,偏偏干净的像坠落人间的花神。
数年过去,赵玉芳强迫自己忘了对霍将离的觊觎之心,再加上霍将离救治过她的母亲,便只能把这份感情压在心底,只记这一份感恩之情,骗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信了。
狗娃充军的消息传来,她心底的那份悸动再次被唤醒,她在等,等三年后霍将离得到寡妇的身份。
如今。
柱子被流放,赵李氏回了娘家说要和离,她的
大梦醒了。
家里只留她一人孑然一身,她不敢承认,她突然有些想念赵李氏和柱子在家里吵吵闹闹的日子。
“赵保长?”李嘉福出现在门口。
赵玉芳缓过神来,看了一眼门口的人,语速嘶哑而低沉:
“我已经不是什么保长了,叫我赵姨。”
“赵姨,我母亲听说你要离开了,让我送点肉干给你,路上可以做干粮。”
李屠妇在河东村的人缘是没的说的,无论混的好的、差的,她都绝不会去得罪,雪中送炭的事情也做过不少。
赵玉芳苦笑一声,道:“难得现在还有人记得我。”
李嘉福不懂言外之意,说:“赵保长对大家都不错,可惜柱子犯了错,大家不会怪你的,再说了,你帮过离姐儿那么多,就算看在离姐儿的面上,我也得来送你一程。”
“听说你喜欢离姐儿?”
李嘉福大方承认:“是呀,离姐儿又温柔,又善良。”
“可她早就嫁人了。”赵玉芳说出这句话,心里竟有些快意,是否也能有人懂得,她的痛苦。
李嘉福闻言却丝毫不丧气,元气满满的说:“只要离姐儿开心就好。”
≈ap;ap;ot;可是≈ap;ap;ot;李嘉福垂下眉毛,沮丧道:“狗娃对离姐儿时好时坏,我好心疼她。”
赵玉芳嗤笑,到底是小孩子,又怎么会理解她的痛苦。
赵玉芳抓住李嘉福的手,“你扶我一下。”
她被打了二十棍子,现在走路都有些困难。
“你扶我去离姐儿家里,我有话想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