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看着林羽泽,嘴角勾着不屑的弧度,问她:
“你说,晋给过我什么,我为什么要忠于她。”
林羽泽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钱正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又坐下来,感叹到: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立了功,运气好被贵族家的小姑娘看上了,我娶了她之后,被赐了新的名字,从此便不再是晋人了。”
钱正个子高,为人靠谱,又是性格爽朗的一个人,现在没了以前的痞气,是挺招小姑娘喜欢的。
林羽泽感叹道:“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钱正笑道:“你还是老样子。”
林羽泽好奇:“我是什么样子?”
钱正笑意更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看你平时挺机灵的,但是性格太直,易折。”
识字了就是不一样,以前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林羽泽也不介意。
“何出此言?”
“以你的身手,再加上是公主的侍卫,想要杀北狄王方法有的是,何必用这最危险的办法。”
林羽泽杵着下巴,想了想,道:“大概是因为这样畅快,我本来就是来复仇的,猫蛋死了,总该血债血偿。”
钱正闻言,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扯了一下。
“你想怎么报仇,杀了北狄王?”
林羽泽:“还有雅儿檀和一个叫赫都的将领,只要是北狄的贵族,杀一个算一个,不亏。”
钱正好笑的说:“我现在也算北狄的贵族了,要杀我吗?”
林羽泽耸耸肩,不置可否。
钱正:“我记得喜欢玩人兽斗的就雅尔檀公主一人,你不妨考虑下从她的敌人处入手。”
“睿亲王?”
“没错,她和太女两姐妹可谓死敌。”
林羽泽:“北狄乱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既然已经背叛了晋,为何还帮我。”
钱正:“我不是帮晋,我只是帮你。”
林羽泽:“我”
钱正饮下桌上的酒,看林羽泽犹豫,爽利道:“你也别觉得欠了我人情,我钱正做事只求顺心,什么仁义道德,全是狗屁,老子爱咋地咋地。”
林羽泽忍不住笑道:“这倒是像你,虽然我还是要谢谢你。”
“过命的交情,何必言谢,你不怨我,我便心满意足了。以后想除掉谁,不妨耐下性子来,简单粗暴的方法最容易两败俱伤。”
林羽泽点头,拱手道谢,以后不知道还见不见得到,一时间眼睛有些热。
“还有,以后没有钱正这个人了,我叫多和隆。”
林羽泽深深看了老钱一眼,转身离开。
祭祀仪式的前一天晚上,雅尔檀让林羽泽去见她,桌上放着一套衣服,和一柄一尺长的细剑。
“到时候你穿着这身衣服去。”
林羽泽:“绑了她却不杀她,敢问公主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