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一个月里,林羽泽应卯后,就跟着林羽炽在汴京城内到处鬼混。
大小赌坊玩了个遍,林羽泽对银票渐渐都失去了敏感,任你再大的数额,都是一张分量轻薄的纸。
京城相国寺每逢七天,便举行一次大会,林羽泽起初还以为是什么佛典大会,前去凑热闹,结果却是在卖东西。
林羽泽随着游人在爆满的寺院里走着,各种奇珍异兽都有贩卖,还有西边波斯来的稀奇物件、南疆的珍奇药草、东边异族人的舶来品,琳琅满目让林羽泽看花了眼。
自从发现汴京酒肆竟然还外送,随时可以索唤后,林羽泽便爱上了每天吃不同的小吃,顺便也给宫里的将离点一份送去。
清明节后,城外的草地上,无论官绅平民,都在原野上踢着蹴鞠,林羽炽他们找了二十多名官家子弟一同前往,围了大块的草皮,搭好棚子,尽情玩乐。
众人聚在一起谈天说笑,喝酒作诗,或是亲自下场比拼一番亦可,林羽泽这一月,过得可谓醉生梦死。
直到在街上看到小贩卖着插花,一束白中带粉的芍药花长得清新怡人,林羽泽买了,想进宫送给将离,她觉得这花特别配她。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快到宫禁时间了,到时候外臣便不可以再进去了,林羽泽拿着花紧赶慢赶,还是没在宫门落锁前赶到,这下好了,就算她有插队的权利,没有女皇的召令,也很难再进得去。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宫墙外,趁着巡逻的侍卫没看到她,提气一跃,翻了进去,借着部分宫室还未来得及点灯,林羽泽摸着黑往将离的寝殿走。
风声突至,林羽泽迅速回身一掌打出,两掌相接,两人皆后退数步。
竟然有人能接下她八成力道的一掌?这个世界有内力这么一说了?
林羽泽警惕的看着黑影:“刺客?”
黑衣人顿了片刻,嗓子里发出极低的声调:“可是林羽泽林大人?”
林羽泽反问:“你是谁?”
黑衣人:“还请大人下回走正门。”说完往后跑,片刻便消失在宫殿楼宇的暗影处。
难道是暗卫?她在皇宫混了十多年了,居然从没发现过有她们的存在。
暂且不管这些,林羽泽继续往寝殿走,当徐德忠和一干宫女太监惊讶的看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她后,林羽泽尴尬一笑。
“劳烦徐公公代我通传一声。”
徐德忠惊讶过后便笑道:“陛下说若是林大人来直接进去便可,不必通传了。大人来得正好,陛下多日忙到深夜才歇下,谁劝都没用,还望林大人多劝劝。”
林羽泽点点头。
将离还在看着奏折发愁,一束芍药突然出现在眼前,惊得她猛地抬头,刚看清身边站的是谁,眼前就是一黑,嘴唇触到另一双柔软的双唇。
林羽泽蜻蜓点水般触之既离,笑嘻嘻的问:“将离,好几日未见你了,可有想念我。”
将离嗔她一眼,幽幽道:“你还知道来找朕?朕可是听说你天天混迹在汴京的大街小巷,乐不思蜀呢。”
林羽泽坐到将离身后将下巴搭在将离的肩上,笑道:“谁又告我的御状呀?”
将离没回答,不想让林羽泽和拓跋将岚再起矛盾。
谁知林羽泽却猜的很准,这京城能盯梢的,也就锦衣卫了。
“可是拓跋将岚那个犊子啊?”
将离没应,也算是默认了。林羽泽不想拿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来浪费两人相处的时间,将花放在桌上。
林羽泽:“看这花多好看,白白嫩嫩的还透着粉,像你。”
“一天没个正经。”将离口中说着,手上倒是拿起花欣赏起来,粉粉白白的确实看着舒心,宫里似乎还未种过芍药。
紧绷的身体向后靠,女皇的身子整个陷在林羽泽的怀里,林羽泽抱着她,心里也心疼,感觉怀中的将离清减了不少,这皇帝也不好做啊。
可惜劝也劝过了,这位勤奋的好皇帝可是怎么都不肯耽误正事呢。
两人静静的感受温馨的时光,直到女皇开口:
“最近,朕总觉得有许多事有心无力。”
“朕被困在这深宫里,所听、所闻、所知皆为他人之言,而事实究竟是不是如他们所言,又有谁知道呢?”
林羽泽:“锦衣卫不是也负责探查各类消息?将离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让锦衣卫去调查,或者让我去也行。”
将离摇摇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诉说,亲政数月,越发觉得自己如同孤家寡人一般,朝堂之上,竟无一人可信。
包括锦衣卫,拓跋将岚和她的亲弟弟拓跋将昌最近走的很近,这犯了她作为一个帝王的忌讳。
且最近她隐隐能感觉到,即使林阁老放权,她在许多事情上依旧受到掣肘,许多想颁布的政令,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