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炽再次带着拓跋翰君进宫后,将离接过他怀里的翰君,却不像上一次那样开怀,眉眼间愁绪不减,看得让人恨不得替她抹平了去。
林羽炽还是忍不住问了:
“陛下,可是有什么事情令人挂怀?”
宫里的人早就全部换成了林羽泽的人,包括她身边近身服侍的太监宫女,若是屏退左右,必然引起林羽泽的怀疑,到时候计划定会败露。
将离勉强一笑,道:“朕还从没送过翰君什么礼物,这个坠子便赐给君君吧。”
说着,摘下还带着体温的黑曜石吊坠,挂在了拓跋翰君的脖颈上。又在只有林羽炽能看见的角度,将一封纸塞进了孩子的衣服里。
林羽炽脸上的肌肉紧绷,女皇这样做,一定是背着林羽泽要想他传达什么信息。随后两人假装说了一些翰君的生活起居,林羽炽就带着孩子走了,一路上他虽然强装淡定,可比起以往的恋恋不舍,今日他的步伐还是快了些。
林羽炽再次到来的消息林羽泽很快就知道了,心中不快,可太监说女皇只是在逗孩子,和林羽炽话都没说两句。
为了将离能开心点,她也只能忍了。
驸马府里,林羽炽紧张的拿走塞在孩子衣服里的纸,小心得打开。
【黑曜石乃狼符,可调北方数十万大军。】
没有说让林羽炽做什么,可他看到便明白了女皇的意思。
如今陛下被林羽泽钳制,朝堂上已被架空。林羽泽合并五军都督府为大都督府,身兼大都督,把兵权收归己有,又让陛下封了她为摄政王,掌管朝堂所有事物;再加上阉党唯林羽泽马首是瞻,各地的矿监税使又牢牢的握着财税大权。
林羽泽的心思,在朝中已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可已经没人可以反抗她了。
北方军马一心对付女真人,和朝堂联系并不紧密,对林羽泽没有多少威胁,可若是这枚兵符有这样大的能耐,陛下并非没有机会重掌朝堂。
林羽炽拿着兵符,兴奋得微微颤抖,他终于能为陛下做一件大事了,这事,只有他能做!可见陛下对他的信任。
可若是北方兵马打过来,林羽泽输了又怎么办,林羽炽又担忧起来,转念一想,当时林羽泽恐怕已是泄露到了心思,才被软禁起来,若是陛下赢了,应该会留小羽一命的。
没了心里的负担,林羽炽迅速的行动起来,这事派谁去办都不可靠,谁都不知道平时忠厚老实的家仆侍卫,会不会是阉党的眼线,他必须亲自跑北方一趟。
寝殿里,将离呆呆坐在床头,她并无把握林羽炽一定就会站在她这边。反正也只有这最后一丝的希望了,若是不成,那便算了,左不过林羽炽把此事告知林羽泽,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就在将离等着结果的第二天,却接到林羽炽要求进宫的请求,说孩子哭着闹着要见她这个皇姨。
林羽炽进宫一定是要说什么,那便不能待在寝宫里了,将离说要出去,外面的太监为难道:
“陛下,摄政王说了外面——”
“你是听朕的!还是听她的?”将离突然发威,唬得那太监一愣,虽说将离被架空,可往日余威犹在。将离乘机踏出了宫,太监胆子再大,也不敢强把人拉回去。
当初林羽泽下的令是保护陛下的安全,虽然提了不要让人随意出寝宫,可语气明显不是要软禁的样子。连带着守门的太监态度也硬不起来,摄政王好像还是挺在乎陛下的。
林羽炽成功的在御花园见到了将离,将离不得不让下人落后数丈,至少两人说话声音小些,还不至于被听到。
将离抱着孩子,头也未望林羽炽那边看,低声道:
“你又来做什么?”
林羽炽同样假装看着院中湖景,悄声道:
“若是北方大军打来,陛下您的安危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