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所有考生都早早躺好,无论睡不睡得着,都抓紧时间闭目养神。
没找到什么夜行衣,林羽泽就把衣服翻过面反着穿,撕了袍子的一角蒙住脸,两人摸黑进入那两名书生的客房。
林羽泽比了个手势,同时塞住两人的嘴、蒙住眼睛。
“晤——”
两人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她们。
林羽泽缓缓把内力压至嗓门,改变了嗓音,低声说:
“把关于北方战事的所有情况告诉我。”
“要是敢叫,来人救你们之前,我就能拧断你们的脖子。”
两人都怂的很,忙不迭点头。
林羽泽拿走她嘴里的布,问:“北方丢了几座城。”
“十座,不不,如果这两天我军还是退败,那就是十二座。”
林羽泽眉毛越拧越紧,永州府地处中原,距离京城不是很远,而京城距离北部边境也就隔了两个大州,三十多座城镇的距离。
“去年还赢了北狄人几场,怎得今年节节败退?”
林羽泽终究只是个底层军官,要说消息灵通,还真比不上这些家里有背景的读书人。
“这个,我一介草民,我也不——”
林羽泽目露凶光。
那人忙说:“不、不过我听说年前不久,前任华北总督因为抵抗圣旨调令,抗旨不遵,被摘了脑袋。所以驻扎在北方边境的军队似乎也有了大规模的调动”
这位夕日同窗知道的林羽泽基本都问出来了,不欲多留,在这人后颈上一劈,放下昏迷的两人,林羽泽招呼张喜凤撤退。
回到自己的客房,张喜凤满脸疑惑。
“老大,我还以为你要收拾她们呐,怎么就问北方的战事?”
林羽泽重重坐在榻上,丧气的问:“武举可是去年年末突然重新举办的?以前许多年未办过?”
张喜凤点头。
林羽泽越说越丧气:“我猜朝堂早有预谋,要将北方的军队洗牌,却没想到北狄人乘虚而入。”
张喜凤听得云里雾里,“那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林羽泽:“这武举,我们不能再参加了。”
张喜凤张大嘴:“啊?我们马上就要拿到武秀才的身份了,这哪能临到头放弃啊!”
林羽泽直视张喜凤的眼睛,语气沉重:“你发现没,武举考试松得很,只要不是非常差的,几乎都给了名次。”
张喜凤回忆了考试后放的榜,确实人数很多。
“军户日子过得凄惨,衙门几次征兵,除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很少有人应招。如今武举,只要放宽名额,却是个征兵的好机会。如今不是太平盛世,北方乱成一团,你说这些武秀才们,会不会下了考场,被拉去北方前线?”
张喜凤看着林羽泽幽深的眼睛,背后凉气直冒,她们都是九死一生从战场上回来的,绝不愿再回去。
咽了口唾沫,张喜凤说:“那老大,我听你的,这武举我不考了。”
林羽泽点点头,似是在想别的事。
张喜凤反应过来事态的严重性后,有和林羽泽一样的担忧:
“老大,我们这些地方上的士兵不会调回前线?”
林羽泽幽幽道:“若是战败的事态加剧,北狄军队迫近京城,我们这些离京城近的州府驻军就不好说了。”
第二天一早,文、武考生们一脸紧张的陆续走出客栈,奔赴考场。
林羽泽两人看着她们一个个走出去,心生怜悯,却什么都不敢说,且不说没人会信,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怕是会安个妖言惑众的罪名给她。
待所有人走光,在客栈老板疑惑的眼神中,两人悄悄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