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泽指责他们空谈误国,东林弹劾她助长女真气焰,其心可诛。
朝内朝外党同伐异,搅得大夏军、政、财一团乱麻。
斗了半年,林羽泽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在深冬来临之际,东厂势力渐稳后,林羽泽迫不及待的提议举行三年一次的京察。
京察是吏部考核京官的一种制度,三年一考,以“四格”、“八法”为升降标准。
最开始提出是为了筛选出真正有能力的大臣,可如今早已变成排除异己的手段,林羽泽和东林党的矛盾已无法调和,双方早已放弃原则,无所不用其极的互相构陷。
目前女皇是在站在林羽泽这边的,吏部尚书现在又是由林羽泽兼任,这京察,简直就是为林羽泽量身定制的一把刀。
锦衣卫诏狱。
大理寺少卿毕焘身上已经血迹斑斑,不得不承认,毕焘比拓跋将岚硬多了。
狱内烛火昏暗,一道被拖得长长的影子出现在毕焘眼前,不用他想,就知道是谁来了。
林羽泽淡淡道:“你们与海寇勾结的证据本官已经查到了,你不如早日供出同伙,免得本官费劲。”
“林羽泽,你的心肠可是铁做的?丝毫不念及我等追随你父亲的旧情,竟要如此赶尽杀绝吗!”
毕焘脸上血肉模糊,表情狰狞的望着她,满是血污的脸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里全是愤恨。
“旧情?”林羽泽喃喃自语,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词的分量一般。
“少卿大人,不念旧情的可是你们呀,弹劾我的文书,可是堆满了我一个书房。”
毕焘眼睛瞪得更圆,目光直直射在林羽泽身上,“你要独吞市舶司贸易的银子,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亲生父亲的位置夺过来,你这样的奸佞之徒,朝堂上谁能容的了你?”
林羽泽手指敲在铁栏上,发出“噔噔”的脆响,漫不经心的道:
“你们容不了我,我自然也容不下你们。”
毕焘加大音量喊道:“可我们未曾要至你于死地,只希望林阁老能重回首辅之位!到时候你还是你的锦衣卫指挥使。”
林羽泽不屑的瞥他一眼,好笑道:“你们党羽内部是这么对你说的?你还真是天真,我被你们拉下来,还有活路么?”
毕焘:“耿锐自上月失踪以来,再无音讯,是不是你!”
林羽泽惋惜道:“让她快些招,她不招,我这人向来怜香惜玉,奈何她嘴巴太严。她想自尽,我也不是毫无人性之人,就遂了她的愿。”
“你看,她嘴巴没撬开,我们这不来麻烦你了嘛。你要是再不说,他日我还得去请别人,真是麻烦。”
毕焘红着眼道:“夕日的同僚你竟如此残忍对待,陛下却放任你如此,当真奸恶当道,天理不存!”
林羽泽冷笑一声:“天理?”
“我来就劝你一句,牧扬即使你不供出来,我也有办法弄到扳倒他的证据,劝你少费力气,让我也歇口气,咱们互利共赢,岂不美哉?”
“呸!无耻小儿!”
一口血沫唾在地上,林羽泽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林羽泽微笑道:“少卿大人铮铮铁骨,本官佩服。放心,以后史书上少不了你的大名,最近本官又找了一份史官的差事,等撰写本朝历史时多夸你几句。”
林羽泽不再玩笑,冷声吩咐道:“继续打,本官要尽快拿到供词。”
众锦衣卫道:“是!”
十日后,崇政殿内的朝会上。
“牧扬勾结外敌,证据确凿,当治罪。”
大殿上,林羽泽的话语还在回响,底下的东林群臣早已满脸愤怒。
“林大人,你说牧大人勾结敌寇,可有证据?若是您空口无凭,还请还其清白!”
呵呵,勾结海寇还需要证据?那简直就像证明阳光是热的一样毫无意义,林羽泽早就没耐心和她们掰扯,命锦衣卫拖着一人放在大殿门口。
那人穿着囚服,浑身血污,怕污了陛下的眼,林羽泽在所有人看清后,就命人将其用白布盖住。
林羽泽悠悠道:“这是毕焘的认罪书,其中便指认了礼部侍郎牧扬伙同某些利欲熏心的朝臣,勾结海寇,窃取贡银。”
林羽泽拿出一份沾满血迹的宣纸,昭示这字迹的主人遭受了怎样的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