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
这些天,羿珊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一回到家便累倒在沙发上,连晚餐都一併省了下来,看着桌上的白色盒子,她不免惊讶的问道。
白色的盒子上头画有手机的图样,前者好奇的打开来看,是隻全新的手机,有着粉色的外壳及6吋的萤幕,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手机,又回头看了眼前眉开目笑的男人,她着实感动,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需要,上哪里找那么好的男人阿!
「前一隻手机你也用了够久了,这次趁我发业绩奖金的时候送个小礼物给你。」
耀杰的言谈,能使人轻松而不倍感压力,这也是为什么羿珊能同他在一起很久的缘由,一段感情比的不是谁付出的多,而是对一个人的真心,彼此是不是都能懂。
「吼!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没能有太多时间能陪你,吶!为了表示诚意,我抱一个再去上班吧!」
两人相拥,真正能相处的时间很短,她很懊悔当初逞强把自己当钢铁人操,这个月的行程排的满满的,害她都不能有个偷懒喝下午茶的机会,但路是她选的,她就算用爬的也要尽责的将每个病人的心理都医治好,她不想再一次的看见有人因为心理疾病而离她而去了。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是谁呢?好像被记忆给掩埋了,记不得是自己的哪个时期的朋友,又为了什么去跳楼,她只明白当朋友选择坠楼结束生命的那一刻起,那人的人生便进入万劫不復的深渊。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在办公室等她们,谢谢。」
掛上电话,羿珊轻吐了口气,凤凰花开对她不是个美好的回忆,当年的父母离异也是在这个时节,父亲带上一个年仅10岁的孩子离开了台湾,再她未能向她心仪的男孩子表白,没能对她的姐姐和妈妈说上再见,就硬生生的被带走了。
而今,再次的回到熟悉的台湾,开了间諮询室,联络起从前的老朋友,意外的接到了来自学校諮商辅导室的电话,这一切都超出她的计划外,但她不后悔。
后悔,出走在她的字典里,比起做不好,她更不想要未来回顾时,感到一丝丝悔恨,所以她比谁都努力。
要是能再多帮上一点忙,那该有多好?她的脑里不断浮现这个想法。
叩叩的门声响起,打断了羿珊的思绪,轻喊了声请进,接二连三的来了几个女学生,每个容貌出色、清新,真有学校那方讲的如此严重吗?但她似乎忘了,人不可貌相。
毕业女学生,相继约定在毕业典礼当天坠楼自杀,多么耸动的话题,若放上了新闻,肯定是好几日的头版头条,庆幸的是在还未发生以前被学校的老师给察觉,然后送到了这里来,否则这事件肯定没法结束吧!就像当时一样。
「我有听学校说了,你们就放心的讲出心事吧!我不会对谁说的,只不过要请你们帮个小忙,我各给你们一张白纸,你们先去外头写下你第一时间想到的童话,我再一个一个諮询,好吗?」温柔的声线,使来的人都不再彷徨,她们很听话的向外头走去。
「你很想自由是吧?是不是家里的人拘束你太多呢?」
「呜呜……家里的人不准我追逐梦想……」
首先,进门的是一位眼眶早已泛红的女学生,长发遮盖她的视线,垂着头慢慢的坐上了诊疗室的椅子,拿过她手上揉烂的字摊开,是彼得潘啊!
潜藏在童话里的往往是当事人最真实的性格,羿珊才起了头,那名女学生便潸然泪下,真叫人捨不得。
父母常常将自己未完成的寄望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学画画学乐器,无非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替他争一口气,但往往那不是孩子所想的,那……真的快乐吗?
「你左手有割腕的痕跡对吧?」
接着进来的是一位有着俏丽短发的女生,从坐在椅子上时,她便一直不停的摸着掛满绑头发、手錶的左手,面对羿珊的问话,她的神情有些空洞,接过她递上前来的纸张,快乐王子阿!
为朋友掏心掏肺的付出,得到的却是另一种的报答,这样不对等的友情真的好吗?她想。
最后一次进门来的是两个学生,没有多虑,两个人的写的故事正是灰姑娘,看着彼此相互勾着手的模样猜测,这应该是对生活没有自信的人吧……性格分明善良,却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谢谢姐姐,我们会回去好好想一想的。」四个女学生又一同进来掬躬道谢。
长时间的倾听,再给点小小的建议,心理諮商正是这种以听为主的工作,只是看着墙上的时针走了三个大格,羿珊精神疲倦的趴在桌上闭目养神着,反正后面也没有来掛号的病患,让被轰炸的脑袋修復一下也不为过吧!
「等等,先生!你还没有掛号不可以进去。」约略十分鐘不到,外头柜台人员一阵的呼叫声,吵醒了浅眠的羿珊。
开了门,羿珊看那人手里拿着张白纸和蓝色信封,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呼吸稍快而浅,由此跡象可循,难不成又有线索了吗?
「这是今早在花店门口收到的信。」清垣的语调显得急躁。
「日光があまねく照らす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