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庆确实不会打架,因为对于他而言,才刚刚成年,这一点,就连虫谷的那位老者都不可否认。
打架是打架,战斗也是一种打架。
祁宸小时候不会打架,可后来为了活下去,于是就学会了打架。
所谓的打架,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拳头可以是武器,牙齿也可以是武器,别人用刀,那我便用毒,别人攻击我脑袋,我便攻击他下三路。
只要能够赢,什么手段都是正当的。
因为不赢,会死啊。
不过苗庆死不了,因为这里这么多人看着,那位虫谷的老者不会让祁宸杀了苗庆。
雪地里,这位英俊的虫谷少主,此时狼狈不堪,因为脑部受到剧烈的撞击,此时连站都站不稳。
这个结果,出乎大部分人意料。
哪怕虫谷少主再不会打架,也不至于输的这么快,这么惨。
震惊恐惧和迷茫,在苗庆的眼眸里,不断浮现,他死死的盯着祁宸,那一双眼睛,比眼镜蛇还要恶毒和阴险。
他不会打架,因为从来没打过架,因为他觉得,这里没什么人值得他出手。
他要等到灵气回归后,和山里人打,和那些强大的兽怪打。
可他并不知道,原来打架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此刻,他只能瘫坐在地上,仰视着祁宸,这个他之前从来没放在眼里的人,这个他以为能够随便抹杀的人。
现实总是当头一棒。
十八不动声色,迟易也沉默不语。
长孙何、迟瞳和鬼眼,微微震动着,有些诧异的看向这个陌生的同僚。
祁宸对他们而言,也算不上同僚,毕竟这一次的计划,是被他搅和的,甚至以后修管处对他也不会有好脸色。
只是,这人终究出乎他们的意料,尤其是长孙何,一个月前,他曾经看过祁宸的战斗。
虽说境界没有改变,但战斗力上,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面对还没学会打架的苗庆,长孙何有信心能够胜利,但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松。
两相对比下,他竟然发现,如果自己面对祁宸,恐怕是一场恶战。
清律道人面色不变,只是负在背后的双手微微捏紧,显然祁宸的表现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不去安慰下你们虫谷的少主”
苗岳嘿嘿笑了两声:“山主让少主出来,本来就是为了让他失败,失败才是历练,否则的话,少主永远学不会如何战斗。”
“这个打击可有点大,一辈子顺风顺水,突然败在一个名不经转的人手里,关键这小子的实力还比较低。”
苗岳张嘴笑了笑,牙齿漏风,看上去颇为滑稽:“如果就这样颓废堕落了,那就随他去吧,我虫谷又不缺少主。”
“这小子给少主当历练,也正好合适,否则的话,等到以后遇到更强大的人,恐怕当场就丧命。”
呼啸的风,穿过密密麻麻的山林,一片雪花落在了瀑布下方。
刹那间,之前苗岳放入水里的几条蛊虫活跃了起来,悉悉索索的鸣叫着,不多时,这里的水就成了血红色。
“天云涧,果然有宝物出世,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圣器,还是一些灵药,总之这一趟,我们值得出手。”
“不急”清律道人身材清瘦,手腕处搁着一柄素雅的拂尘,目光越过祁宸,越过松林,而后看向远处。
“既然来了,难道还不现身吗。”
祁宸一震,他虽然已经将自己的心态放平,可终究眼前的两人是老怪物了,不可能真的和一般养气境一样。
此时,他蓦然回头,便见整片松林开始有规律的抖动,原本混乱的雪地,被一阵风吹过,竟然平滑光亮如镜。
大地映照着苍穹,整个世界都明亮干净起来。
这里是北方更北的地方,莽莽山脉里的风吹得更加起劲,桑首座穿着单薄的衣衫,两鬓的白发打理的很干净,黑色的布鞋上没有任何的雪花。
他的目光穿过松林,一直到天云涧那几个大字上,然后再收回,放在了近处。他是修管处如今的首座,是炎夏官方第二强大的人,仅次于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