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纪眯了眯眼:“说不定下次见面,就在葬礼上了。”
“那你帮我订束花。”林肆说。
“好。”
鲜花外卖很快,廖纪选的是马蹄莲,一捧洁白,送给陆绍明,像是一种无声的嘲笑。
林肆穿着西装,抱着花,很庄重。
廖纪帮他打理了脸上的痕迹:“走吧。”
他们在陆厌体检途中征得意见,便乘电梯上楼。
到楼梯口的时候,他们便见一个清瘦的男生,拎着一个水壶,哼着歌,正在打理门外的盆景。
林肆和廖纪出现,那人先是捂住了嘴,接着激动地喊:“林肆!”
“……”林肆觉得他表情特别浮夸,就指了指门,“老陆总在休息吗?”
“睡着呢,一天醒不了半个小时。”那人说,“你们是来看老陆总的吗?”
廖纪拧开门把手:“嗯。”
“我来开我来开。”男生开门以后请他们进去,还端好椅子,“林肆……哦,不是,林先生,坐!”
窗明几净,陆绍明躺在床上,睡的很安详,只是长期治疗让他已经瘦得脱相,皮肤看上去犹如老树皮一般干枯骇人,与静谧美好的环境格格不入。
大约是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房间里被人有意喷了些清新的柠檬香气,明显不是身边这位咋咋呼呼的品味。
也许是陆厌刚上来的时候让人弄的。
林肆放下花,没有坐在椅子上。
“你是护工?”廖纪问他。
“不是,陆总不在的时候,我替他照顾老陆总,”邓恬笑了笑,一幅十分天真的模样,“我叫邓恬,陆总的人。”
廖纪眯了眯眼。
林肆看着陆绍明,陆绍明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林肆甚至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生气,只有正常转动的仪器在证明着陆绍明还是一个活人。
李集成说的对,萧山医院有最好的医疗团队,会延续陆绍明的生命,让他用这种方式继续存活于世。
“走吧。”林肆转身离开,邓恬又鞍前马后给他们开门,笑道,“陆总刚才过来的时候还和我说,感觉老陆总状态不错。”
林肆不知道陆厌怎么做到从陆绍明那张脸上看出状态不错,但依旧礼貌地说:“嗯。”
邓恬贴心地给他们按电梯:“我替陆总送送你们。”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邓恬还在外面不停笑着挥手。
“笑的真假。”廖纪冷哼一声,“一口一个陆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陆厌的人。”
林肆伸长脖子:“可我怎么觉得,陆厌好像不喜欢这种类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