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明是否爱过郁翎,陆厌无从得知,但至少从他有记忆开始,陆绍明身边的oga就多到记不住长相。
郁翎像空谷里开败的花,被人盗取所有颜色然后丢弃。
她抱着陆厌,反复看那些录像,夜越深,陆厌就能越感觉到滴落到自己脸颊上,郁翎的泪水逐渐失去温度。
后来,一个天气很好的日子,郁翎给陆厌穿上新衣服,带他去游乐场,坐在旋转木马旁的长椅上,当陆厌转过来就马上笑着挥手,在陆厌出来的时候张开手抱住他,问他玩的开不开心。
也是那天晚上,郁翎在她和陆绍明的卧室里睡着,再也没有醒过来。
她像小说和电影里所有懦弱无用的原配一般,温温吞吞过了一生,到死也是安静的。
陆厌从郁宅回来,郁翎已经被人用白布盖住,从此以后,有关郁翎的记忆都就此被尘封,只留下最温柔的笑貌。
陆厌到现在都记不住那个天气很好的日子是几月几号,连每年到了那天,陆绍明例行公事良心发现般地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祭奠,陆厌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郁家和陆绍明势不两立,切断所有和盛世有关的资金链,要回陆厌。
陆厌却执意留在了陆绍明身边。
他由保姆照顾着,无声地长大成年,隐瞒所有人,用郁翎去世前专门为他留的信托基金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科技公司,同时也和陆绍明虚与委蛇,扮演他最聪明、最得意的儿子,等陆绍明在oga床上中风重病的时候,理所当然地拿回所有属于郁翎的财产。
他冷眼见证一切发生。
因为这是他想要的。
他沉着一颗心,活的不像少年,每日将自己扮演成一个没有喜怒的机器人,唯独在遇见陆绍明身边那些oga时,脸上才会流露出克制不住的厌恶。
所以他想,没有林肆,他就不会拥有任何亲密、关心和喜欢。
林肆是春日的暖阳,是夏夜的长风,陆厌花光所有运气才终于在冬日抓住他捧来的新雪。
实在喜欢。
“嗯……”林肆轻轻喊了一声。
他抓着陆厌的手紧了许多,他从躺着逐渐换成依靠陆厌的姿势。
陆厌就帮他把被子掖了掖。
但林肆更难耐地推掉被子,呻着断断续续的声音,趴在陆厌胸膛上,粗重地呼吸。
陆厌心里的弦一紧,用手背探林肆的额头。
烫的可怕。
陆厌叫他的名字,林肆就“嗯”一声,然后迷迷糊糊地喊他“y”,又用手扯光自己的衣服说“热”。
“宝宝,等一等……”陆厌按住他的手,艰难地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电话给李集成。
嘟声过去,没有人接听。
林肆额头上全是汗,已经挣扎着把自己衣服扯了,这会儿像累了趴在他胸前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