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给林肆盖上被子,陆厌才关上门离开房间。
一个小时后陆厌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阵寒凉,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坐在客厅里。
窗外是一片摸不着的黑色,陆厌拇指和中指按住两边太阳穴,晚上那点醉意已经消散无影,随之而来的是混乱的片段记忆。
他身上还留着林肆的信息素味道,丝丝缕缕萦绕鼻尖,每清晰地闻到一次,神经就要没理由地跳一次,他起身打开厨房的灯,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从升腾的热气里隔着客厅和走廊的空间望向林肆所在的位置。
他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好感积累是否足够让林肆对今晚的事情淡然了之。
在林肆醒来之前,他给李集成打了电话。
那边也等着没有睡。
“怎么样了?”李集成问。
“睡了。”陆厌说,“临时标记以后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集成呼出口气:“那就行……”
“如果这件事他要兴师问罪,我希望你能替我承担。”陆厌说。
李集成:“???”
“我和他的关系不能再差下去,”陆厌说,“也会影响之后的治疗。”
李集成:“???”
“步万年下台的事你应该听说了。”陆厌换了了突破口。
李集成:“……那真是谢谢您了,我现在到处被人喊院长公子。”
“你父亲为人正直,是院长的不二人选。”陆厌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但我还是希望……”
李集成:“好了,我知道了,我的锅,是我强迫你临时标记他的,没什么事我就睡觉了。”
陆厌:“谢谢。”
“不、用、客、气。”李集成电话一掐,被子往头上一掀,呜呜糟糟骂道,“姓陆的一家都是脑子有病吗?爹是疯的儿子是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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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窗帘阻挡烈阳,床上的人用腿踩了踩被子,玩偶立刻被挤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
一小片金色光芒照进来,林肆感觉哪儿都不太舒服,干脆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还没翻到一半,颈后明显的疼痛感就刺得他立刻清醒。
林肆“嗷”完一声,立刻用手去摸,没有如愿触到皮肤,只按住了一块柔软服帖的腺体修复贴。
他猛地睁开眼睛。
腺体本来就是私密位置,现在莫名其妙地被贴了东西,还伴随着一阵疼痛……
林肆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视线刚下移,就看见自己身上套着的条纹家居服。
这件衣服不是用来睡觉的,他不可能穿着这件衣服睡觉。
林肆抓着自己的袖子,慢慢出神,昨晚的记忆像拼图碎片,他努力一块一块捡拾,却也没有得到一个完整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