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不许咒他。”林肆说,“他才不会,他做事那么严谨的人,一定没问题的。”
“他这么好,那你想和他结婚吗?”
“我……”林肆一时间接不上话,一个人憋闷了许久,说,“应该想的吧,可是我和他结婚不结婚,好像和现在也没区别,而且我俩结婚还麻烦,我又不是一个正常的oga。”
廖纪看林肆良久,说:“你不是正常oga,你是个终极pua,重点是还不自知。”
“什么意思啊?”林肆问。
“我的意思是陆厌人不错,你再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么好的结婚对象,”廖纪放下手里的东西,和他正经说道,“结婚并不是恋爱的终点,对于每一个人来说,结婚是一种仪式,表示此后的人生我和他将拥有彼此的一切,好坏都一起承担,你光图着和陆厌谈恋爱高兴,每天几句情话说来说去,抓紧了时间见面也是抱来抱去的,什么时候好好关心过人家?”
“林肆,你只会喜欢,不会爱人。”
林肆懵着一张脸:“喜欢不就是爱吗?”
“你嫂子手机里一直都有两份天气预报,一份她那儿的,一份我这儿的,降温的时候,我就能收到她给我发消息,让我多穿衣服,下雨的时候,就会听到她说让我带伞。”廖纪说,“你觉得这种事情听起来怎么样?”
林肆:“很感动啊,嫂子对你真好。”
“可这就只是生活里很小的一部分,我和她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把彼此当作圆心,不管自己在外面怎么转动,心永远在对方那里,这样的关系不是几句心血来潮的关心就够的。”廖纪说,“你有好好关心过陆厌吗,他问你吃了没,你也想不到回问他一句他吃了什么,知道人家加班,晚上也会打个电话过去嘘寒问暖,他凭什么和你这样的人谈恋爱啊,就图你嘴巴甜吗?”
“……我也有问他吃没吃饭的,你又没听见。”林肆说,“他工作的时候我都不敢给他打电话,万一打扰到他开会呢。”
“打了说几句话,和不打,是两种意思;他接了你电话,说让你下次不要在工作时间打来,和你自己觉得工作时间不该打电话,也是两种意思。”廖纪说,“而且这种事是要你自己发自内心的,不是我今天随手举出两个例子来,你就照着学,你就也特地看看天气预报让他穿衣服,晚上到了点完成任务一样给他打电话。”
林肆像个手足无措的学生,被老师言辞狠厉地训了一遍又一遍,除了懵还有点儿头皮发麻。
“你是真的笨啊林肆。”廖纪悔不当初,“说来说去怪陆绍明,都报应在他儿子身上了。”
林肆:“不许说陆厌报应。”
“……”廖纪无奈,“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不是说你一定要和陆厌结婚,我的意思是,你要知道怎么爱别人,不管是陆厌还是以后别的什么对象。”
“我才没有别的对象,”林肆纠正他,“我就陆厌一个对象。”
“行行行,那我的意思就是,你别一天到晚不想事,个没心没肺的。”
林肆被廖纪单方面孤立了,他甚至觉得有点儿一言不合就被孤立,但廖纪说的话太多了,他一下也没消化,就坐在位置上慢慢想。
这一想就过去好几天,到了路演的日子。
他置身风波中央,为网络上各种言论所困扰,再见秦宵和徐向阳,林肆真感觉恍如隔世。
秦宵比上次还要没精气神,徐向阳倒还好,和之前一样,他们之间短暂的告白和情感纠葛似乎在某个时间点淡了下来。
林肆记着陆厌说的,在不明确徐向阳的想法之前,和他认真保持了一个好朋友的距离。
这次路演在下午,林肆为前段时间的事故,特意请《想你》剧组和来观影的人喝下午茶,等电影放完,做集体采访时,林肆又按照叶诰谭的吩咐,谈了前几天在糊人视频的事。
因为是群访,他们被围在一堆话筒里,林肆礼貌地推开了几只杵到他下巴的话筒,站好了等待记者提问。
这些人里多多少少有些没眼力的,会问出一些令人尴尬的问题。
比如就有记者问秦宵为什么在拍摄完《想你六十六》以后就没了消息,行程也大都关闭,是不是在闭关精修演技。
秦宵听完脸都有些发绿,总不能回答自己被雪藏了,也不能承认说自己演技差在闭关修练,没有经纪人在边上拦着,秦宵最后只能强行说了句“拍完戏想要沉淀沉淀自己”。
林肆不出意外,也接到棘手的问题,远远一个记者大声问林肆“前几天曝光的《趴车窗》路透有影响到新戏拍摄吗?对于网上各种关于你在剧组耍大牌的言论你又有什么想说的吗?”,徐向阳本想替他挡了这个问题,但林肆手快一步,就近接过一个话筒。
“我没有受到影响,剧组拍摄一切顺利,但还是呼吁大家不要路透,这是对所有剧组工作人员的不尊重,”林肆又说,“至于我在剧组耍大牌,这不是言论,而是谣言,我也相信这些谣言会有证实的一天。”
他看了看摄像头:“现在让人可悲的一件事是,我的相信并没有用,借用一句话来说——影响大众想象力的,不是事实本身,而是它扩散和传播的方式。”他吸了口气,“但我不会放弃发声,我会一直等到谣言破除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