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别说雷一诺不理解了,陈天天都惊了:“不凡,为什么啊?”
要不是已经结婚了,她高低也得争取一下。
上了工农兵大学可就成了大学生了,说出去多有面啊!
陆溪知道原因,可她能说吗?不能。
不仅不能,还得跟着陈天天一样,追问道:“凡凡,为什么啊?上大学,多好的机会啊!”
姚不凡舔了舔嘴唇,手心冒汗,见屋里只有陆溪、陈天天跟雷一诺,小声说道:“你们得到消息没有,很多下放到牛棚里的人已经被接走了。”
陈天天拧眉,不知道这跟上不上工农兵大学有什么关系。
倒是雷一诺,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你是说……”
姚不凡眨眨眼,看着陆溪说道:“那些上工农大学的人的水平,咱都清楚。要想发展,必定离不开专业人才的培养,我想,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溪溪,咱们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再坚持坚持,成吗?”
从72年下乡到现在,整整4年时间里,陆溪从未放弃学习。
陆溪有多想上大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历史走向,她也清楚。
明年年初,最多明年中旬,他们就能听到风声了。
万里长征就剩最后一哆嗦了,她不能看着陆溪走弯路!
陆溪眼神闪了闪,在纠结是直接就这么答应了姚不凡,还是再挣扎挣扎。要是就这样直接放弃,会不会让人觉得太奇怪了?
可落在姚不凡眼里,那就是陆溪此刻很挣扎。
当然,她完全能够理解陆溪的心情。
这毕竟是陆溪惦记了这么久的东西,突然一下子被送到了踮脚可得的地方,哪怕它跟最初期盼的有所偏差,却还是光芒万丈,扣人心弦。
果不其然,陆溪问道:“真的不远了吗?今年明显比之前的风声紧,年初还发生了那件事,我们……真的能等到那天吗?”
今年,是气氛低沉的一年。
开年一月份,我们最最敬爱的总理大人逝世,举国悲痛。
许多事接踵而至。
原本松动了点的形势,突然变得严峻起来。
陆源不再出门四处去给人爆玉米,老老实实的在家里上工。
杨敬章也减少了活动,降低风险。
就连姚不凡她自己,也很少去县城了。
陆溪的零售活动也取消了。
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不敢大声呼吸。
姚不凡脑子飞速转动,知道仅靠自己这么光秃秃的几句话,怕是很难打消陆溪的念头。
但,她可以申请外援!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些小猜测。要不,雷一诺,你让你家里人帮你打听打听?或者,溪溪,你去找谢羡予打听打听?谢老爷子的身份特殊……如果,我想的不对,我们再商量,好吗?”姚不凡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