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非工作时间才能勾引师兄,”飞白说话的同时打开了手里的录音笔,“记住了。”
洛予森眉毛一挑想说什么,当着洛非非的面,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这时候飞白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把录音笔搁到桌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然后毫不犹豫地按掉了。
过了几秒,他的手机又开始不屈不挠地震动。
飞白咬着牙对洛予森说:“师兄我接个电话。”
那表情让洛予森以为他下一秒要去生吃癞蛤蟆。
飞白沿着走廊一直来到靠近餐厅的地方才按下接听,许戈扬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飞白你到底还要霸占我的东西到什么时候?”
飞白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强压着怒火说:“你讲不讲道理,你从我家搬走不收拾东西怎么就变成我霸占你的东西了?”
“我不收拾?你给我机会收拾了吗?发疯一样往外推我让我滚,你失忆了?”许戈扬嘲弄道。
飞白的手在身侧握成了拳,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因为气愤正在猛烈地撞击胸口,就跟一个周前他指着手机上那张十指紧扣的照片质问许戈扬时一样。
“哦,你知道了,”许戈扬看到那张照片以后的表情很平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分手吗?”
飞白原本还设想过许戈扬抵死不承认或者跪下来痛哭流涕说他错了的场景,没想到人家连戏都懒得演,直接问他要不要分手。
他连推带搡地把许戈扬关到了门外,跟他说自己家不是垃圾回收站,让他这种人型不可降解有害垃圾随便滚到天涯海角世界尽头的任何一个垃圾桶里去,总之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污染空气浪费土地。
现在人型垃圾安静了一周,又回来恶心他了。
真是垃圾分类普及教育的重大失败。
“好,我不跟你争,”飞白深吸一口气,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明天上午我没课,你要拿就那时候来,不来我就扔了。”
许戈扬还想说什么,飞白没给他张嘴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通话结束的字样在屏幕上闪烁,飞白盯着“许戈扬”三个字,恨不能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把他打成糊状。
霸占你的东西是吧,行,我还要霸占你现在的男朋友,看你许戈扬到时候还有没有心情过来跟我大放不要脸的厥词。
他回到洛非非的就餐室,看到洛予森正举着录音笔跟小姑娘说话。
只有洛予森在身边的时候洛非非的状态明显更放松,眼里戒备的神情不见了,也能时不时发出几个音节回应洛予森。
“回来了?”洛予森听到推门的声音,抬眼看向飞白。
飞白“嗯”了一声:“收破烂的给我打电话,要收我家的破烂。”
洛予森打量了一下他微微发红的眼睛,觉得这个收破烂的好像把小孩儿气得不轻。
他关了录音笔递给飞白:“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经过许戈扬这么一闹,飞白也没心情在二环别墅里拍照留念了,他没精打采地坐上车,低着头给乔立发消息:“你有时间吗?”
乔立问他什么事儿。”
“许戈扬要来我家。”飞白说。
乔立马上回复了:“说吧,什么时候,准备个麻袋还是直接上?”
飞白:“你真想进派出所啊。”
飞白:“他明天上午来拿他的东西,我怕今天收拾不完,你能不能过来搭把手。”
其实他不是怕收拾不完,是怕一个人面对跟许戈扬共同生活的记忆时会崩溃。
乔立:“我怎么那么想抽你呢。”
乔立:“还给他收拾东西,他没长手啊?他是腔肠动物啊?”
“你以为我想收拾,还不是当时分手的时候我说让他再也别进我家门了,现在要是食言我的面子往哪儿放。”飞白说。
乔立:“……你知道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乔立下午还是来了,帮着飞白一点一点清理前男友在他家留下的痕迹,大到床上的枕头、衣柜里的衣服,小到书架上的书、洗手间里的剃须刀,一直收拾到了傍晚。
其实许戈扬的东西不多,各种零零碎碎加起来也只装满了一个中等大小的纸箱。飞白蹲在箱子旁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里面的东西,像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许戈扬只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了这点分量。
乔立抬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箱子:“要我说你就该给他卖破烂了,论斤称那种,然后把钱摔他脸上告诉他他就值这么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