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森本来没有多想,但被飞白这么一问,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那句“非工作时间才能勾引师兄”。
他挑起一边唇角:“你是在暗示我吗,飞白师弟?”
飞白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放柔了嗓音道:“师兄,这不是暗示,这是明示。”
男孩子温软如羽毛的声音轻轻地触碰着洛予森的耳膜,他抬眼望向窗外的茫茫夜色,气定神闲地说:“你可以试试。”
打完这通不是调情胜似调情的电话以后,飞白坐回到椅子上,开始继续肝第二天跟乔立他们开会要用的项目规划,好不容易在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写了个大概出来,他一边打哈欠,一边把文档发到了项目小组群里。
乔立迅速地给他私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飞白你上辈子是个路灯吗,怎么天天熬夜啊?你知不知道熬夜是慢性自杀?”
“这不是有你陪着我自杀吗。”飞白回道。
乔立说:“我跟你可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儿?”飞白好奇地问,“不都是熬夜吗,你还能熬出朵小红花来?”
乔立得意道:“实话跟你说,哥们儿在跟最近看上的小姑娘聊天。”
飞白说:“哦,那你确实不是慢性自杀,你是慢性殉情。”
第二天上午是他们项目组的开会时间,地点定在科技楼的咖啡店里,飞白和乔立下了早八的专业课就赶了过去,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袁子澹怎么还不来,我记得他这一上午都没课啊。”乔立嘟囔了一句。
袁子澹就是他们组里那个计算机系的同学,飞白第一次听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把他的名字听成了“原子弹”,心想这人的爹妈对核物理真是爱得深沉。
飞白给袁子澹发消息,对方没回,他又打了电话过去,听筒里好半天才传来一声迷迷糊糊的“喂”。
“是我,飞白,你还记得开会的事儿吗?”飞白提醒他道。
袁子澹那边安静了几秒,然后响起了一个人在床上猛地翻了个身的声音:“……记得记得,我在路上了,马上到。”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了。
飞白叹了口气,还“在路上”,在起床的路上还差不多。
他对乔立晃了晃手机:“人睡觉呢。”
乔立咂了一下嘴:“跟你说啊,我一直觉得这人特不靠谱,咱们立项的时候不是要做需求评估的表格吗,他一个计算机系的居然跑过来问我Excel的公式,你说他怎么考进咱学校的,我寻思着现在高考作弊好像也不容易啊。”
飞白摇摇头说:“你就知足吧,计算机系的大佬基本都是内部组队做项目的,哪有空带咱们文科生玩,咱们做的又是App开发,队里再没个理科生看着也太像混加分的皮包组合了。”
袁子澹起床的动作不慢,十几分钟以后就到了咖啡店,他睡眼惺忪地向飞白和乔立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骑自行车过来的,结果赶上好多人去上十点的课,路上太挤了,我骑不动。”
乔立“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多新鲜呐,自行车还能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