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森看小孩儿拍马屁还没完了,眉峰一挑说道:“好啊,用不用再教教你关窗和关灯?”
飞白知道洛予森是揶揄他,一点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那要是做师兄的入室弟子,师兄难道还要教我入室抢劫吗?”
他试着用了一下洛予森写的程序,很快就做好了一张关键词共现次数的分析图,困扰他很长时间的问题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解决了,让飞白有种自己之前都白操心了的感觉。
要是有个计算机大佬男朋友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飞白就迅速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凡事还是得靠自己,找男朋友可不能抱这种功利目的,他要做新时代独立男性。
新时代独立男性飞白同学谴责了一下自己不上进的吃软饭思想,然后从Python里把程序复制了一份发给袁子澹,让他把剩下的图给做了。
袁子澹这次倒没有装死,很快就回复了他:“这程序不错啊,谁给你写的?”
飞白顿了顿,忽然觉得这是个敲打袁子澹的好机会,便煞有介事道:“你们系的一个师兄,可能对我们的项目感兴趣,我想着你要是不想做了之后就让他加进来。”
那边袁子澹沉默了足有十秒,随即就开始接二连三地给飞白发消息。
袁子澹:“别啊组长。”
袁子澹:“我没不想做,真的。”
袁子澹:“你等着,我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准把图都做出来发给你,说到做到。”
飞白没忍住笑了,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成就感。
果然人还是得有点危机感才能往前跑,袁子澹一开始就是掐准了他跟乔立找不到其他计算机系的人,所以才能放心大胆地偷懒,想跟着他们水保研加分。
“飞白。”洛予森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师兄?”飞白捧着手机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点没褪去的笑意。
“当时是怎么想到要做这个App的?”洛予森问。
飞白顿了一下,嘴角慢慢放下来,这个问题在他立项答辩的时候也有老师问过,当时的时间有限,他更主要的目的在于展示项目的学术性和实用性,也只能说些什么关爱自闭症儿童之类冠冕堂皇的套话应付过去。
当然现在他也可以用这些话来应付洛予森,但洛予森问他时的神态并不随意,让他觉得这是个需要认真对待的问题。
“我以前去福利院做志愿的时候见过一个叔叔,年龄跟我爸妈差不多大,我当时觉得挺奇怪的,很少看见那个岁数的人去做志愿,就跟他聊了几句,没想到他跟我说想把确诊自闭症的小孩儿送过来,先过来观察观察环境,因为家里实在没钱给孩子治疗了,最便宜的康复机构一个月也要收七八千块钱,他老婆跟人跑了,他一个人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好几次都想自杀,最后还是没舍得,当时我就想,要是有那种能在一定程度上代替康复机构的自闭症儿童教育App就好了……”
飞白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忽然想到像洛予森这样的人可能未必能够理解那种被生活逼到绝境的痛苦,便停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师兄,你还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