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之后洛予森预约了医生,带非非去复查。
外面的雪仍然没有化,飞白推开门,站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清冷的风一阵阵吹过来,带着一点院子里松树的气味。
洛予森在屋里给非非系围巾,系完之后招手叫小孩儿过来。
飞白蹦蹦跳跳地走过去,洛予森看他一眼:“穿这么少去外面站着,想感冒?”
接着就从旁边拿起羽绒服给他套上,先穿左边的袖子,再穿右边的,最后给他把拉链一直拉到下巴的位置,还嫌不够,又取了围巾系上。
飞白觉得自己像个靠垫一样,连活动都困难,他抗议了一下:“这样太难看了。”
洛予森打量了他一下:“还行。”
飞白拍了拍自己胸以下腿以上的位置:“连腰都看不见了。”
洛予森随意地“唔”了一声:“小孩儿没有腰。”
“谁说的!”飞白气呼呼地反驳,“我身上最细的地方就是腰!”
洛予森挑了一下眉:“难说。”
飞白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看表情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于是小声嘀咕:“你……别那么流氓。”
“我流氓?”洛予森伸手点了点他的脖子,“我是说这里。”
现在流氓的一下成了飞白,他气呼呼地打了一下洛予森的袖子,拉着非非就上车了,洛予森笑笑,也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发动。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飞白扒着窗向外看,车窗上糊了一层白雾,他用手指写了一个“洛”字,街景从一笔一画中显露出来。
洛予森侧头瞥了一眼,勾了一下嘴角。
飞白本来要写洛予森名字的,余光发现对方在看自己,就起了些捉弄人的心思,又往后面加了“非非”两个字。
洛予森咳了一声,飞白扭过头看他:“师兄你不舒服?”
“没有。”洛予森又瞥了一眼车窗。
飞白明知故问道:“师兄你看什么?”
还没等洛予森回答,他就说:“哦我知道了,你在看后视镜。”
“这么记仇?”洛予森还记得刚认识小孩儿时候的那件事。
飞白笑眯眯地说:“记啊。”
洛予森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摸了摸飞白的脑袋。
他去的还是之前带飞白去过的私人医院,停好车之后便一手牵一个小朋友进去挂号。
发育行为儿科的医生对洛予森很熟悉,看到他走进来便站起来问了声洛总好。
洛予森把洛非非近期的病历资料、干预记录、核磁共振和脑电图一一摊开放在桌上,简单给医生描述了一下小姑娘病情的进展。
医生点点头说:“听起来情况有很大改善,我们再做一次量表评分和韦氏测试看一下。”
飞白和洛予森陪非非做了量表评分,医生核算完结果以后愣了一下,但没说什么,抬头打量了一下飞白和洛予森。
“怎么样啊?”飞白连忙问。
医生想了想说:“这样,家长先出去待会儿,我再给她再做一下韦氏测试,需要安静环境。”
“哦,好。”飞白稍微俯身鞠了个躬,然后跟洛予森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