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背后传来蒋燃的声音,把她从矛盾的情绪里抽离出来。蒋燃走到客厅,目光平淡地投向中年女人。
女人没想到她家里还有一个男人,看着年轻气场却不容忽视,清清冷冷的走过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她惊诧少顷,“你好,我是住在你们楼下的邻居。”
蒋燃点了下头,“刚听见了。”
任女士道:“我来是想找你老婆说和一下,毕竟这件事传出去对我们,对物业名声都不太好听,都是邻居,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蒋燃手插着兜,神色疏离:“容易过去吗?已经报案了,警察还在调查,没结案。”
任女士:“……”
他一出现,就将气氛降至冰点,连空气都变得冷冰冰的。
蒋燃的手习惯性搭在林鲸的左肩上,随意的姿态,声线还透着早上起床时的低哑,却漫不经心地让人觉得太不近人情。
“你说的两件事,一个是你母亲因为狗死了受到刺激,这要找物业和肇事方;另一个是我太太被无意中伤,我暂且算无意的,这也需要警察调查定论。于情于理,私下找我们都没用。”
他总是很温柔,唯一的一次发火是跟蒋诚华,但过后就被他收拢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
这还是林鲸没有见过的蒋燃的另一面,冰冷在某种程度上却代表着强大。
任女士说:“咱们不用这么样说话吧,没必要让警察插手,一点小事很好解决的。”
蒋燃说:“有没有必要,不是我说了算,责任不在我们。按照你的想法,这件小事你想怎么好好解决?我妻子受了欺负就白白受了,我们委曲求全,你是这个意思吗?”
任女士被堵得够呛,半晌没言语,“我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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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她的不要脸被眼前这个男人解读的过于直白了。
蒋燃说:“或许,你想用钱解决问题,我们不会反对,这需要法律去定夺赔偿金额。钱我们也有,但最想要的是一个公平。而不是今天不明不白拿了你三瓜两枣,明天你家老太太出去扬言用钱收买了我们,最后倒成了我们理亏。”
他一阵见血,说到点子上了,这就是不接受私下赔偿的理由。
任女士脸一红,不说话了。
蒋燃淡道:“请回吧,我太太需要休息了。”
门关上后,林鲸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脸蛋压在膝头,久久都没言语一声。
自己和蒋燃的段位高下立见,让她感到羞愧。
蒋燃把东西收了,走过来把她下巴抬起来,两手掌在她脸上捧着揉了一把:“怎么了?”
林鲸神情沮丧地说:“我没有想到你这个看上去话不多的人,吵架都那么厉害;我和你比就是个废柴。刚刚你听见我和她说话,肯定觉得我气势很弱吧?”
“你要那么厉害干什么?跟我吵架吗?”
“才不是呢!”林鲸说:“我就是感慨一下。就像小时候和学霸同学做同桌,每次试卷发下来我都很丢脸。”
蒋燃笑笑:“不过,我以为你会给我一个好点的形容,比如口才不错。一个大男人被夸吵架厉害,我听着也不是很骄傲。”
林鲸听了“噗嗤”一声,终于露出一个笑脸来。
蒋燃在她身边坐下,顺道把她的腿横在自己大腿上,低声道:“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希望你工作和生活能够开心。”
林鲸捧着脸问他:“那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差劲?”
蒋燃微微眯了下眼,“可以说实话吗?”
林鲸恨恨地瞅他,“从你这句话里看,我就能预感到接下来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不爱听的。”
蒋燃叹气:“不想听就算了,那想想中午吃什么。”
林鲸:“我不,你还是说吧。”
蒋燃搁下手机,“一开始还能顶得住,看得出来你是怕对方在言语上把你压制了,被道德绑架,严重的底气不足,不自信。我很奇怪,哪怕你知道有这个陷阱,又心甘情愿地掉进去。”
林鲸实话说道:“我不是心甘情愿的掉进坑里。那些谈判专家厉害是因为思维速度快,而我的脑子就很慢,我有的时候说话甚至要斟酌字句,发微信打字更是这样。因为我害怕自己说错一个字,就被被人抓到漏洞。”
蒋燃:“有一定的原因,但关系也不大。一开始答得不挺好的?她一共说了两次自己的母亲。第一次说完她让你进来和你有了谈话的机会,第二次她又说你就不知道怎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