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比试结束,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道路宽阔,三国并行,国君在前,身后百官,再是各国才子武人。
为表敬意,众人要走出龙骨山脉的范围,才能行车离去。
月拂泠跟在君镜身后,小声问:“皇上,那十个僧人不走吗?”
他们走的时候,古蔺十僧就在原地闭眼诵经,没打算离开。
君镜道:“古蔺寺对龙骨敬畏,每次祭过龙骨,他们都会一直守护龙骨山脉,直到渭桥之会结束,再行祭祀才会离开。”
谢千澜道:“简单来说,祭龙骨是为了确保渭桥之会不会出现任何天灾,毕竟各国精英皆汇集一处,求龙骨庇佑。时刻守护龙骨,则是祭龙骨后,认为龙骨不再沉睡,需要有人守护,以示敬畏。待十日后,再祭龙骨,感激龙骨护佑。”
月拂泠听着听着跟谢千澜并排,“这么神奇吗?”
“往常只当是个固定仪式,可今日龙骨舍利出现反应,我也不知了。”
月拂泠想的却是另一个事,那也就是说,到时候她可以在这里直接拦截去发放佛珠的僧人。
她抬头看四周,位置不错,适合偷袭。
突然,她看到元宸那边。
祁夜辞脸色平静的走着,只垂落一旁的拳头越握越紧,手背青筋暴起。
各国都在小声与同伴说话,声音不大,但人多,听着就是吵吵嚷嚷的。
她穿梭在人群中,悄悄的往祁夜辞的方向靠了几步,听到议论声。
“竟然真的输给了一个太监,太子殿下,你也该反思反思自己了。”
“输给金焰第一才子老夫都尚能接受,输给一个太监……这,这让我元宸的脸面往哪里搁?”
以祁夜辞的距离,这些话一字一句皆能清晰入耳。
“不仅如此,先前不是说了,这一场比试还关乎两国联姻,太子殿下这是连太子妃都一并输了。”
也有替祁夜辞说话的,“金焰第一才子都输了,太子殿下本就不善文,输也是正常,倒也不必……”
“你懂什么?宁愿输给金焰第一才子,也不能输给风翊一个太监!”
众人长吁短叹批斗祁夜辞的声音中,忽然插进一个清脆好听的嗓音,“宁愿输给金焰第一才子,那就是罗文士拿第一。哦,那他为什么没拿第一,是他不想吗?”
元宸从君到臣齐齐看过去,只见今日那从开场到结束都出尽了风头的小太监,正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
队伍行进是风翊在中间,元宸金焰一左一右。
金焰不知发生了何事,都踮起脚往这边看。
元宸一老臣沉着脸道:“小小年纪,如此狂傲,不过是赢了一场文试,。文无第一,老夫就认为你不配为头名!”
月拂泠挑眉,“那你在这逼逼叨叨什么呢?你心里不认为我是第一,又数落你们太子不该输给我,你去找那几个老和尚算账啊。年纪老老的,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还说你们太子,你行你上啊?”
“你!你一个奴才。竟然口出狂言,你可知老夫是谁?”
“我管你是谁?”
“老夫乃是……”
话说到一半,月拂泠突然跳起来,往君镜的方向跑,“皇上,奴才刚才一时嘴快,好像得罪人了,虽然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不知他是谁……但是!奴!才!死!罪!皇上!奴才该死啊!奴才万死难赎其罪,你杀了奴才吧!”
声音巨大,惊动了右侧的金焰国人。
颜灼不阴不阳的开口:“刚拿了第一就要罚,小太监,你不如跟本主去金焰,本主肯定不罚你。”
月拂泠感动的泪眼汪汪,“您真是个好皇帝。”
君镜握住她的后脖颈,把人捞回来,“金焰帝身体不好,经不起你气。”
颜灼危险的眯眼,“君镜,本主看你是想打仗了。”
君镜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