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和我丈夫结婚才三个月零六天……婚前……我觉得他是个挺不错的人……几乎完美……能够认识这样的人……而不能嫁给他……会让我一生都感到绝望的……他对我……确实是关心呵护……可是……很快……那种……美好…
…就过去了……他已经打了我……三次了……一次打得比一次狠……最近一次……
连我的肋骨都被他打断了两根……还会有什么信任呢……打没了……现在……只要他……一不高兴……我就害怕……我不知道……他……要打……到……什么时候…
…他告诉过我……他的前妻……有过外遇……可他也没有打过她……我也说不准…
…我哪怕和其他男人说一句话……他都会很在意……怀疑我……“
梅湘南挂断电话后,觉得心情好多了。
晓凡告诉梅湘南一个电话,是厦门市妇联的,让梅湘南鼓足勇气,寻求保护。
梅湘南看着记录下来的电话号码。
当天下午,梅湘南就去了市妇联。
市妇联接待室里面,坐满了前来投诉自己丈夫的女人,当梅湘南听到旁边一个做清洁工作的妇女,自言自语地说着,“被老公打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说出来。
若是没有毛病,老公会打吗!“梅湘南就打消了投诉的念头,从妇联走了出来,在街上闲逛着。
叶斗拿着电视台的证件,去了一趟市交警支队的事故处理处,找到五年前处理张小雅车祸案的警察,想知道张小雅五年前出的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情。警察回忆说,那起事故,肯定是张小雅负全责,当时有许多目击者。叶斗问,张小雅的丈夫在事发当日持何种态度?警察说,张小雅的丈夫好像是个知识分子,非常通情达理。叶斗对警察的回忆感到很失望,没能找到他所需要的素材,悻悻地离开了交警支队的事故处理处。叶斗为自己一直到现在才知道安嘉和早先结过一次婚而责怪自己,一个记者的嗅觉与分析能力到哪里去了?若不是居委会的项大妈无意中说出安嘉和以前妻子的事情,恐怕叶斗调查到最后,片子做好了,连最基本的事实都没有能摸清楚,那才臭呢。
从交警支队事故处理处出来,叶斗觉得很疲惫,推着自行车,看着亮着空车标志的出租车,可摸摸自己的口袋,连喊出租车的钱都没了,无奈地撒着腿上了车,往回骑。
回到租赁的房子里,叶斗扔下身上的包,抱着个电话。
“小宇吗……你知道我是谁……对对对……最近保龄球练习得怎么样了……水平有长进了吧……那是贵族运动……我碰不起那玩艺……我现在……总的来说还过得去……局部地区受灾……想跟你这个菩萨心肠的人贷点款……支援灾区……什么……不方便……没什么……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只是没想到你也和我一样受灾严重……回见……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老兄……我是叶斗啊,最崇拜你的人……哈哈……我在电视上又看见你的英姿啦……干吗这两个美好的字一定是女性的专利……我就要说你英姿……英雄姿态……当然有事……借点钱使使……不……我早就不赌了……戒了……彻底戒了……
什么……谁他娘的没长屁眼的人造谣……绝对谣言……你想想我怎么会去碰毒品呢……算了……不借就算了……别他娘的废话……老子以后不向你开口就是了……“
钱没借到,反被人家羞辱了一顿。
叶斗扔下电话后,双手抱着头,往床上一倒,正好看见妮娜的照片。
也就饱一个眼福了。
叶斗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去,等到天黑了,肚皮叫唤得不行了,才被迫去街上买点食品。临离开房间之前,他把摄像机的镜头又对着对方楼房中的安嘉和家的窗户,再接通电视机屏幕。叶斗从街上填饱肚皮回来后,电视机的画面上正出现安嘉和手举着夜视望远镜,朝他这边看着呢。叶斗吓了一跳,显然他没有预料到安嘉和会采取这一个招式。都是上次那张塞在安嘉和家门下的照片惹的祸。安嘉和究竟是知识分子,而且是个智商绝对不低的知识分子。叶斗伸出拳头,做了个狠狠打击的动作,对着电视画面上正在东张西望的安嘉和。
“接招吧。”
叶斗先把窗帘拉上,回避安嘉和的望远镜。随即,叶斗坐下来,拿出纸和笔,写了一封信:老安,请收起你的望远镜。巴,你若是向我挑战,其结果在你的脑子里出现挑战的念头之初,就有了,那就是注定死无葬身之地。
你老婆是多好的人啊,你怎么能用那种粗暴的手段干着如此卑鄙的勾当呢?
你简直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披着人皮的野兽。
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咱们好好谈谈。
时间:明天下午五点整。
地点:华侨公园正大门的石椅上。
人物:老安和陌生人。
叶斗换了一身深颜色的茄克衫,戴了一副墨镜,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多少觉得改变了一些自己平素的形象,然后再试着带点港台的发音,只是发音不稳定,叶斗就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叶斗的发音练习。
叶斗走过去把门一打开,将抬头看他的妮娜吓得不轻。
“天呐,西西里岛来的黑社会啊!”
“别瞎搅和,我有个约会,五点碰头。”
“你要出去?”妮娜伸手拿下叶斗鼻梁上的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