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的阴阳怪气即将出师,三言两语怼得姬恂哑口无言。
不过王爷聪明,从这几句讥讽的话中艰难提取出某个信息。
姬恂眉头一蹙。
楚召淮……似乎并不怨恨自己强迫于他。
姬恂失去控制那晚,为了能让轻重节奏掌控于自己手中,楚召淮几乎跨坐着膝盖着地足尖蹬床大半夜,腰酸腿疼两日也消不下去。
他疼得闭着一只眼,揪着姬恂的衣襟,边喘边催促道:“说话,为何……咳,躲着我?”
见楚召淮疼得都要喘不上气了,姬恂心口一紧,伸手将人重新按回榻上躺好:“别乱动。”
楚召淮:“姬恂!”
姬恂垂头看他。
楚召淮反瞪回去:“看什么看,我就叫,姬恂姬恂姬恂,起名难道不是被人叫的吗?”
姬恂:“……”
楚召淮从未见过姬恂这种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字来的样子,扭捏极了,好像传言中凶神恶煞穷凶极恶的煞神就是个纸老虎,全是夸大其词。
“今日你不讲话说清楚,明日我便找人将你睡完就跑的事广而告之,去年画舫楼的两个小厮应该还在,五两银子我眼睛眨都不眨就花了。”楚召淮还在说,“到时候你名声不保,可别怪我……”
姬恂忽然道:“你不怪我?”
楚召淮一愣:“什么?”
有了这句,后面的话似乎没那么难说出口了。
姬恂无声呼吸,抬起头直勾勾盯着楚召淮的眼瞳,不想放过任何细节,他问:“那晚是我意志不坚被药物控制失去神智才强迫得你,你为何不怨我?”
楚召淮愣了愣。
强迫?
啊。
那一切便能说得通了。
怪不得做恶事也坦坦荡荡毫不心虚的璟王殿下会在一夜云雨后躲得像是窜天猴似的,恨不得炸上天去不见他。
看来发病时意识还是不清晰,下次拔毒得重新换一味清神醒魂的药。
楚召淮很快将方子在脑子里改了改。
姬恂正在直勾勾盯着他,见他听到这句话竟然眼神开始放空,不动了?
姬恂:“?”
果然还是在生气……
刚想到这里,楚召淮突然“唔”了声,绷紧唇角,脸颊倏地鼓起来,像是含了一口空气。
姬恂:“……”
姬恂很清楚楚召淮这个神情。
这是即将憋笑憋得忍不住的模样。
果不其然,楚召淮越想越觉得可乐,笑意像是酝酿成个大锤,咚咚咚从心里一路顺着喉咙往上砸。
终于,锤子“砰”地砸碎他一口钢牙,憋不住的笑音毫无阻滞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