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吹到九成干,宋辞音递过去护发精油。
谢诣无师自通地挤出一泵,均匀地涂抹到她的头发上。
宋辞音评价:“它比花露油好用。”
“花露油是什么?”谢诣询问。
“女儿家的东西。用鲜花的汁液蒸馏而成,擦在头发上能让头发变得乌黑有光泽,顺滑又有花草香气。不过持久度不如这里的东西好。”宋辞音随口说:“盛京城里,肃亲王府的铺子卖的花露油最好,听说王妃的陪嫁是位调香大师……”
谢诣对别府女眷的事情不大清楚,只应道:“原来如此,我只知道,肃亲王府有一位制毒高手。”
宋辞音睁大了眼睛,扭过头看向谢诣。
四目相对了几秒,宋辞音摇头感慨,“兴许是位难得的化学人才。若是生在这里,大概也能做出一番成就。”她笑了笑,“就像你,我知道你文才武功俱佳,却不知你还会经商。容家的铺子生意可不大好。”
谢诣淡声道:“容家声名太盛,不能再有突出之处让天家忌惮了。”
闻言,宋辞音心下微沉。
容家世代鞠躬尽瘁,却仍要为天子的疑心所缚。
“时代变了。现在是社会主义。”谢诣不疾不徐道,轻轻揉了把她的头,“头发干了,早些休息。”
“好哦。”
头发吹干,整个人都松快了一大截。宋辞音脚步轻快往房间走,拧开门把的一瞬间,她回头轻轻扬唇一笑,“晚安。”
“晚安。”
客房收拾得很干净,床品是素净的灰色。谢诣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花香,他抬手嗅了嗅,是方才护发精油的香气,仍旧残留在他的指尖,就好像她仍旧那么乖巧地坐在他身旁,声音细碎地说些他不曾了解的事。
脑海中浮现她微笑的模样。
下巴处,稍纵即逝的温热触感撩起火焰。
谢诣沉默片刻,转身再度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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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赌,那个小朋友一定是今年的新生。”大师姐指着不远处一个男生笃定道。
“不会吧,这么早就来了吗?”关海狐疑道:“不是还没到报到时间。”
“一看就是被提前抓过来干活的。”高师兄扫了一眼。这眼中三分兴奋、两分惶恐、五分意气风发,一眼就能鉴定出来是新鲜的牛马。
正说着,那男生小跑着靠近,直直奔向柏清衍,“学、学长好,请问食安检测楼怎么走?”
柏清衍顿了顿,抬手指向东方,声音和煦:“直走,第二个路口左转走到头,右手边的建筑三楼就是。”
“谢谢学长!”男生深深鞠了个躬,声音洪亮地表示了感谢。
柏清衍微笑,“不客气。”
男生霎时间被来自京大的春风吹拂了满面,激动得脸色通红,一溜烟跑走了。最妙的是,跑到拐弯处还假装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几个关海他们几个想尽了平生的悲伤事,才没有笑出声,互相眼神交流。
“真好,我也想被叫学姐,可他们都叫我老师!淦!”
“还真是新生啊。”
“每年定番又来了。我们研究室什么时候能进新牛马?”
柏清衍视线扫过几个心腹(大患),冷不丁出声,“会议就要开始了,还不走,在想什么?”
“走走走。”大师姐一马当先,她今天要负责汇报一项最新成果。
关海紧紧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