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很快隔绝了视线。
村长听得“咔嚓”一声,看着毫不犹豫关闭大巴车行礼存放盖的司机,声音都有些颤抖:“大……大兄弟,那位您认识?”
“老板,你们的大贵人!就是他名下实验室的仪器发现风险。”司机傲然说着,边朝车门走去:“我们老板的老板的儿子!否则就这山路崎岖的,都没有司机敢开。”
边说司机挥挥手:“赶紧上车。人跟你们无亲无故的,这么帮你们,已经是大善人了。”
村长看着司机带着的不耐,再回想大贵人那淡然的一声“该死的鬼”,急急忙忙拉扯还要拖行李的村民,“不要行李了,先走吧,李叔。咱们一个村都知根知底的,到时候都会互帮互助。您儿子小狗也成器着,城里有房,不缺这点破被褥。”
耳畔的话语一声声的传来,与天上的电闪雷鸣,互相铺垫,无声的就渲染出此刻时间的紧迫。可饶是时间在急,秦珏却觉得自己如同天空那漂浮的黑云一般,忽然间有些茫茫然,不知该漂向何方。
他能够笃定骑马的是田誉。
雨衣下又穿着冲锋衣,领口被拉起来遮掩住了半张脸,脸上还带着护目镜,连个容貌都看不清。但光凭那一声铿锵有力的“紧急避险”,便足够秦珏笃定了。
可秦珏笃定了,此刻也就愈发迷茫了。
“他为什么骑……骑马?”秦珏追上司机,唯恐自己话语太过坚硬,硬逼着自己咬牙加了个语气词,稍微显得温柔些,“啊?”
司机坐在驾驶室里拿着毛巾擦着脸,闻言抬眸看向面色冷峻,看起来就不是村民的秦珏,震撼了一瞬,开口道:“听说贵人有什么毛病,坐不了车。他自己也是要寻人的,再说四个轱辘,开盘山公路行。进山寻人不是抓瞎吗?”
紧跟着上车的村长一行人闻言浑身一惊,不安的看向司机。虽然他们古时也算茶马古道地区,可现在情况万分紧急的,谁……谁还骑马?
万一出点事,他们岂不是对不起人家?
跟随秦珏的保镖们闻言眸光迸发出佩服之色。这妥妥他们家太太了!得爱到骨子里了,才能豁出去冒着泥石流的危机,亲自来寻人啊!
李总助没错过身旁相熟保镖们的神色,眼眸阴沉了几分,擦擦额头的雨水,视线不经意间环顾车位,停留在不知何时已经入座的楚知秋,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的不屑。
顾怀安要行程的原因,他早就旁敲侧击打听出来了。
但没想到楚知秋胆子够大,可是行动力却是弱的可以。
楚知秋敏感的察觉到李总助注目的视线,指尖都不经意间掐进了掌心的嫩、肉,心理的嫉火燃烧着越发旺盛,抬眸不带遮掩的看向面无表情落座的秦珏,就见人垂眸看着手机,愣愣出神。
见状,楚知秋只觉得自己愈发烧得慌,有种难以形容的火气。
尤其是整个车内的氛围,压抑中还带着腌菜的味道,令人作呕。
“安全带系上。”司机瞧着一车坐满了人,扭头喊了一声,便毫不犹豫一脚踩下油门,出发。
扣紧了安全带后,导演看着自己身旁的摄影师,低声:“拍了吗?”
摄影师毫不犹豫点头。
节目组都要留下拼一把了,他自然毫不犹豫拍了。
尤其是骑马入内的那个场景,绝了。
他激动的手都颤抖了。
会红。
会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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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了两个小时,直接到达隔壁县临时开辟出来的实验高中安置点。
在这期间,非但本地的电视台便是全网都在关注这突如其来的一场灾难。云城两个县十八个村镇面临山洪爆发后,不到半小时便又迎来了山体滑坡。滑坡恍若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形成气势汹汹的泥石流。从卫星图像看便恍若一块巨大的幕布,转眼间便将山脚的两个村落遮掩的严严实实,全都化作了泥土,再也不见绿色的家园。
所幸预警及时,尚未发现有人员伤亡。
国家调动了周边一切力量进灾区搜索救援了两天后,正式公布了这一次受灾情况——只有经济损失,无一人伤亡。